分卷閲讀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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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是指其他什麼,而是男人和他之間的天塹之別。

顧驚語也已經落座,他抬眸看見了呆愣愣站在原地的少年。

他低聲喚了一句提醒對方。

“道友,可以坐下了。”萬里聽到了顧驚語的聲音後這才如夢初醒一般回過神來。

他下意識地連連應了幾聲,剛準備坐下,上頭一個清冽的聲線也喚住了他。

“萬里。”是餘燼雲的聲音。

少年抬頭看去。

正巧和餘燼雲的視線撞在了一起。

他的眼眸一直都是那種深邃如海的墨,此時垂眸那長長的睫更是在眼瞼處落下陰影,顯得更加晦暗。

有一種無形的壓力。

萬里嚥了咽口水,原想着在這裏坐一會兒和顧驚語聊幾句在男人來之前離開。

不想聊的太投入,結果沒注意到周圍。

他囁嚅着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師父……”

“就算為師真的去了,以你現在的水準也當不了天下第一劍。”意料之外的,餘燼雲並沒有在意他坐錯了位置這件事。

他只是淡淡地看着萬里,似調侃又像是無奈的這麼説道。

“過來。”只這麼兩個字,卻讓萬里莫名聽出了點兒繾綣意味。

他能夠覺到眾人隱晦地落在他身上的視線灼熱。

萬里這個時候不大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回頭對同樣震驚的顧驚語歉意笑了笑。

“顧兄,那我先過去了啊。”顧驚語反應了一會兒這才抿着薄微微頷首。

就這麼坐着目送着萬里坐在了餘燼雲的身邊之後這才不動聲的收回了視線。

餘燼雲從一開始時候其實便就注意到了萬里身旁坐着的顧驚語。

他記得這個少年,是先寒山別寒的徒弟,先寒山沒落了許久他都尚未再擇師。

歷來那個位置也都是留給他的,只不想今萬里也陰差陽錯的坐在了那裏。

“你怎麼坐那兒去了?也是之前眾人不知道你是我徒弟,要是知道了你還往那裏坐去還不等於直接用行動告知各宗派的修者我殞了嗎?”剛才餘燼雲礙於眾人並沒有説什麼,只不過在萬里落座之後他這才微微蹙眉訓了幾句。

“不是師父,我之前不知道那個位置意味着……”萬里不好説下去,他抬起手握成拳抵住低聲心虛地解釋道。

“我只是覺得你這位置太高調了,我被這麼多人看着有點兒不自在,就隨意找了個人不多的地方坐下,結果反倒更引人注目了。”男人聽後扯了扯嘴角,並未再説什麼了。

他正視着前方看着臨沂用玄機盤隨機選擇着一一比試的人。

別看來的人很多,可其實真正上擂台比試的一共不過五十人,兩人一組,總共二十五組。

萬里也緊張地注視着那轉動的玄機盤,不一會兒那轉盤停了下來。

上頭清晰的映照着兩個人的名字。

一個虛雲,一個林晦。

巧了,都是人。

虛雲是這一次靈隱寺唯一前來參加摘英會的佛修,因為無妄尚未出關,所以同來的是玄策。

不知道是不是萬里的錯覺,他總覺得這一次見到的虛雲給人的覺和之前在沭河時候不大一樣。

可真要説起來有哪裏不一樣他卻沒辦法辨認。

就是覺那氣息比起之前要平和些許,如海面般,少了點兒戾氣。

雖然這戾氣用在佛修身上不大合適,可這是萬里能夠想到的最貼切的詞了。

“看來自沭河一別,虛雲的修行更穩固了。”萬里摩挲着下巴這麼半嘆半陳述地説道。

“不過林晦也不弱,第一場就是這兩個人對上,想想還的。”他動地手,雖是這麼説着,可是畢竟都是縉雲弟子,他心裏還是更希望林晦能贏。

餘燼雲沒有應少年,他眯了眯眼睛,不知道覺察到了什麼。

那邊身披金袈裟的小和尚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出現在了玄機盤上後,起身朝着玄策彎行禮着,而後才一步步往月擂台上走去。

那擂台在場地的最正中位置,近乎和餘燼雲所坐的位置一般高。

以它為中心四周觀戰位置圍繞其成一個大圓,因此周圍的人能夠很清楚的瞧見上面的所有情況。

另一邊的林晦瞧見了虛雲往月擂台上去的時候,也起身拿起落水準備過去。

“小師弟等一下。”

“還有何事明師兄?”少年腳步頓住回頭,清俊的臉上帶着不解。

青衣男人手中的玉笛一下一下落在另一隻手的掌心上,在林晦看過來的時候這才停下。

“那佛修不簡單,你當心一點。”雖引虛雲來摘英會的是玄策,可他真正的師父卻是無妄。

年歲小一些的修者可能並沒有聽説過無妄的名號,他是比餘燼雲還要神龍不見尾的人。

餘燼雲是因為閉關常年不見蹤影,可無妄卻不是。

他是隻差一步頓悟全部佛法卻在最後險些入魔的聖僧。

這是活了幾百年以上的修者才能隱約知曉的,卻不能開口言説的事情。

明疏也只知道這麼點兒,當時無妄身被封還是出自餘燼雲的手筆——男人在無妄快入魔的時候強制將其打入了靈隱寺千年冰峯之下。

其他的事他也沒辦法觸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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