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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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嚴突如其來的態度轉折,大出呂文繡意料之外。不過,庫利斯總算留在莊府,生活暫時安定了下來。由於庫利斯對於牲畜的照顧頗為專長,因此被安排在馬廄工作,負責照料馬匹及打掃整理馬房。

庫利斯能有一份安定的工作,呂文繡很為他高興,畢竟飄泊不定、工作無著的生活,她曾是深受其苦的過來人,也就更能體會那份旁徨無助的心情。至於莊蝶兒,那就更甭提有多開心啦!

雖然大哥一再告誡,止她到馬房接近庫利斯,但,管他的,反正大哥成天忙著生意,大部份時間都不在家中,小扮也到陝北去了,母親又專心禮佛下管事,那莊府不就她三小姐最大?

府裡的下人都很袒護她,只要她下一個命令,堵住他們的嘴,不準到大少爺跟前打小報告,事情就擺平啦。

可惜,這次她打錯了如意算盤。

莊蝶兒沒料到老謀深算的莊嚴早叮嚀過呂文繡,要她看牢三小姐,不許與庫利斯糾纏不清。

呂文繡是個有高度責任心的好姑娘,大少爺既然吩咐下來,她當然奉如聖旨,嚴格執行任務。別看她外表溫婉柔順,子卻執拗得很,任憑莊蝶兒威脅利誘、撒嬌耍賴,就是不為所動,亦步亦趨、緊迫盯人地阻擋她到馬廄去會見庫利斯。

“阿繡姐,我們到馬房去看馬好不好?聽說大哥最近又進了一匹西域駿馬,叫什麼…『魔神』的,是很珍貴的名馬喲,我們去開開眼界嘛!”莊蝶兒今早起梳理妥當,又百折不撓地糾纏呂文繡。

“蝶兒,我還是那句老話——不行。大少爺代過,不准你到馬廄,那是你的『地』,所以,恕難從命。”呂文繡不肯妥協。

“我們偷偷去,大哥不會知道的。”

“做人要光明正大,豈可陽奉陰違,欺瞞大少爺。”呂文繡個正直,要她走旁門左道,簡直比要她的命還難。

莊嚴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才敢放心留下庫利斯。因為只要止莊蝶兒到馬房,也就等於隔離了呂文繡與庫利斯。他特別叮囑呂文繡,除了晚上睡眠時間外,她必須寸步不離莊蝶兒身邊,防止她到馬廄去。這麼一來,呂文繡也沒多少時間去找庫利斯敘舊啦。

“阿繡姐!”莊蝶兒挫折地嘟著嘴兒生悶氣。

“別悶在房裡,我陪你到花園走走。或者…你要放風箏,撲蝴蝶兒,盪鞦韆?”呂文繡耐心地哄她。

“那些我早玩膩了,我只想——學騎馬兒。”

“騎馬?大少爺不會答應的。”

“為什麼我做任何事,都得經過大哥同意?!”莊蝶兒不平地埋怨。

“大少爺也是為你好呀。”呂文繡只能這麼勸她。

“什麼事是對我好或不好,旁人心中自以為是的那把尺量得準麼?”莊蝶兒深深嘆了一口氣。

“這…”呂文繡也無語。

“阿繡姐,你在草原成長,一定會騎馬,對不對?”莊蝶兒靜默半晌,-又開口,話題還是繞著馬兒轉。

“那當然,我們成天與牛羊馬群為伍,騎馬可是草原兒女不可或缺的生活技能之一。”

“阿繡姐能騎馬,為什麼我就騎不得?”

“生活環境不同。在寬闊的大草原上,沒有馬匹代步是行不得的,那是一種運輸工具。但你是千金小姐,平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當然也沒學騎馬的必要,況且閨閣騎馬似與南方漢人社會禮俗不合。”

“我寧可當個回疆女子,擁有可供快意馳騁的大片原野,也不願做個千金小姐,活像被囚在鳥籠裡的金絲雀,失去自在邀遊的浩瀚天空。”莊蝶兒似乎有而發。

“蝶兒…”呂文繡心中無限欷歐,不知該如何藉她的怨懟。

草原上的兒女,雖擁有任意揮灑的空間,卻必須忍受貧瘠的生活環境;而莊蝶兒生長於富貴之家,則受到種種禮教的錮與束縛。有得必有失,人生本就無法十全十美,不是嗎?

夜晚亥時,莊蝶兒已經睡下,陪伴她一整的呂文繡,才悄然離開“彩蝶樓”穿過亭榭山岩、奼紫嫣紅的花園,剛步上紅欄五柱的曲廊,就赫見一個高大身影,斜倚在雕欄上,目光炯炯凝睇緩步而來的呂文繡。

他,竟然是——莊嚴!呂文繡訝然止步。

“阿繡!”莊嚴直起頑長的身軀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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