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人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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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手電光的地方,也就幾十米遠,以老劉頭的腳力,沒幾步就竄到了跟前。
老劉頭剛要伸手去扶秦戈,忽然宋寬從後面呼哧帶的跑上來了“別碰他-!”此刻只見宋寬看了一眼老劉頭,立刻變得面目猙獰,對著老劉頭舉起了槍。
老劉頭也不是吃素的,宋寬的手剛一抬,老劉頭便下意識的覺察到了槍口的指向,條件反般的飛出了手裡的匕首,噹啷一聲,宋寬的手槍應聲落地。
“劉前輩!你後面!”宋寬捂著血的手,驚慌失措的喊道…
聽宋寬這麼一喊,老劉頭猛一回頭,立刻也傻了。只見身後站了個人影,用手電光一晃,發現這個人影腦袋的大小和身體十分不成比例,而且周身上下繞著一團霧氣,所以只能看清一個輪廓。
那人影見了手電光,身體周圍的霧氣彷彿莫名其妙又多了一層,不時的發出“噝噝”的聲音,也沒理老劉頭,慢慢走向倒地的秦戈。滿地的雜草,這人影走起來竟然沒有一點聲響。
看著人影朝這邊走了過來,宋寬也顧不得手上的傷了,慌里慌張的從地上撿起手槍,照著人影砰砰砰的就是一梭子子彈。然而,直到彈夾打光了,人影也沒有什麼反映,舉著空槍,宋寬張大了嘴,下巴動了幾下沒說出話來,連緩緩後退,邊哆哩哆嗦的望向老劉頭。
“人胄…”老劉頭小心翼翼的偷眼找地上的匕首,同時觀察人影的動靜。
宋寬並沒聽見老劉頭的嘟囔,就算聽見也不明白“劉前輩…!”宋寬把所有的希望寄託於老劉頭“這…這個人…這是什麼?”老劉頭此刻已經小心翼翼的挪到了宋寬的旁邊“你盯著這東西,我找傢伙…”說罷,老劉頭用手電照了照草叢,一把撿起匕首。
“那個車老闆呢…?”老劉頭問道。
“跑…跑了…”宋寬磕磕巴巴道“剛…剛才…這東西在您畫的圖案邊上站了半天…怪我沒沉住氣…一開槍…那小子就跑了…”
“你…先回去…到我畫圖的地方等我…我馬上過去…”老劉頭用手一推宋寬“對了,那個車老闆,要是再看見他。就喊他名字,喊三遍不說話就直接斃了…千萬不能走出我畫的那個圖…!”
“那…劉前輩…您一個人…”宋寬轉身想走,但還有點不放心。
“快走!”老劉頭回頭怒道,宋寬無奈,從包裡拿出子彈換上。三步一回頭的往回撤。
“劉前輩,別碰秦教授,他的身上…不能碰…”宋寬臨走還不忘囑咐一句。
“這荒山野嶺地有人胄…”老劉頭現在覺得以前地一切推理似乎都有問題。人胄是一種天然形成的怨櫱,如果屍體充滿怨氣,且屍首分離,一些修仙的畜牲便會從腔子直接鑽進死者的體內,以怨體的內臟為食,並以此怨體為,而藉助畜牲修仙地陰氣。被佔體為
的屍身也不會腐爛。
久天長,畜牲之體會與怨體合二為一,也就成了所謂的人胄。總體來說,人胄可歸為修仙畜牲的一種,但與一般修仙畜牲不同的是,人胄擁有人的怨氣,比一般的修仙畜牲要厲害很多。由於必須是死於“斬首”的屍體才有可能在為人胄,所以在民國(死刑犯開始執行槍決)以後基本上就沒聽說哪出過這種東西,而現在都八十年代了,在這荒山野嶺裡忽然碰上這麼個玩意,
得老劉頭也很是納悶,不用說,肯定跟他老趙家有關,否則就算民間搶劫,也不可能把人劫到如此僻遠的深山老林裡行兇啊…但就算這個斬首地屍體是出於趙昆成父親之手,他斬的又是誰?
而眼前的情況是,顯然已經容光煥發不得老劉頭慢慢分析了,此刻秦戈趴在地上,雖然身體一動不動,但一條腿卻在不停止的搐,且時不時的彎曲一下,不知道是手電光線所致還是什麼別的原因,秦戈的臉黃的象小米一樣,嘴裡不斷吐著黃呼呼粘沫,彷彿隨時都會斷氣。
而在秦戈前面也就半米開外的地方,那個人胄站了半天,也沒什麼反映。
“他孃的,他站那想幹啥啊…”此刻,老劉頭也不敢冒然上前“要麼就過來,要麼就滾蛋,這秦戈再不救恐怕命難保呀…啊!”想到
命難保,老劉頭恍然大悟,這個人胄並非是沒反應,而是在等著秦戈死!相傳人胄身邊的霧氣是怨氣加屍氣所生,
入者會很短的時間內死去,一旦活人因
入這種霧氣而死,人胄便會食其五臟(也有傳說是食其雙目)以加強自身人的怨氣。
“認識他算倒八輩子血黴了。”看了看瀕死的秦戈,老劉頭也認命了,把心一橫運起真氣,用匕首割破手指,撿起一塊石頭,蹭了鮮血,照著人胄的腦袋就扔了過去。
這沾了陽血的石頭,砸在人胄的腦袋上顯然比子彈厲害得多,只聽這人胄發出了一聲讓人脖頸子發麻的尖叫,立即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老劉頭身上。
“來呀…來…來…”老劉頭晃悠著匕首挑釁,另一隻手在背後偷偷的把裝滿”赤硝“的鐵罐子的蓋打開了。
只聽嗷的一聲,人胄猛的撲向老劉頭,速度之捷,比巴山的”千魂魈“也差不多,眼看著這人胄撲到跟前了,老劉頭閉住一口氣,拼命往旁邊一閃,嘩的一聲,把多半罐子的赤硝都揚到了這個人胄的身上,只聽一聲刺耳的慘叫,人胄立即倒在地上打起了滾,身子周圍的霧氣頓時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其身體表面散發出來的陣陣白煙,夾帶著一種燒腐屍時才有的焦臭味,說不出的刺鼻。
老劉頭順勢竄到人胄跟前,想補上一刀,但沒想到這人胄好象不只是擁有人的怨氣,用句現代的詞彙形容,智商好象也比一般的畜牲高出不少,痛苦歸痛苦,但看著老劉頭過來了,躺在地上伸手就是一下,正撓到老劉頭腿上,老劉頭頓時覺得痛入心髓,一條腿立即失去了知覺,”啊“的一聲慘叫便倒在了地上,而人胄反而冒著白煙緩緩的站了起來,離老劉頭只有兩步遠。
此時老劉頭忍著劇痛用手電一晃,終於看清了這個人胄的腦袋,看輪廓似乎是一隻黃鼬所化,其大小和身體很不成比例,而且“臉”的部分已經扭曲到了噁心的地步,有如一塊被刀戳爛了的牛,除了一個大一點的縫隙象嘴以外,
本看不出哪是眼睛哪是鼻子哪能是耳朵。
“你他孃的給我死吧…!”老劉頭咬著牙翻過身,照著人胄的大腿就是一戳,但此時一來位置和姿勢都不佔優,二來一口真氣已被腿傷打破,這一刀不論力道還是速度都差了很多,人胄捷地往後一閃,一刀刺空。
劇痛在身,老劉頭也不知如何是好了,此刻一條腿已經不聽使喚,站都站不起來,而眼前這個人胄顯然傷得不重,至少將此時的自己置於死地是綽綽有餘的…
正發愁時,老劉頭忽然聽見旁邊的草叢嘩啦一響徹雲霄,而人胄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東西,猛的把頭轉向草坪…繼而後退了好幾步,從後退的姿勢看,彷彿是在害怕什麼東西。
見此情景,老劉頭也掙扎著拿出了羅盤,只見指針又開始360度旋轉了。
“完蛋…”自從上次在巴山遇到過羅盤轉圈轉的現象後,老劉頭這心裡算是座下病了,但凡一看見羅盤針轉圈,頭皮就發緊…
龍潭,密室內。
張國忠在玉盒周圍觀察了半天,確定了玉盒沒連著什麼機關埋伏之後,用匕首尖進了玉盒的縫隙,輕輕撬開了玉盒,藉著手電光一看,險些被氣吐血,原來裡面還有一層木盒。
“真他孃的神經病!”張國忠氣得直罵“怎麼淨整這脫了褲子放的事啊?
得裡三層外三層的,有他孃的
用啊?”看了看好象沒什麼危險,張國忠乾脆用手去掀愛個玉盒的蓋子,可是就在自己的手剛一碰蓋子時,忽然聽見身後“砰”的響了一聲。
“誰!”張國忠猛一回頭,把匕首橫在了前,用手電一通亂照。
這一聲響,讓張國忠立即心跳過速,聲音都跑調了,心想自己不是帶著那塊敲門磚呢麼?怎麼還能出來這種怪聲啊?
一陣心驚跳過後,張國忠並未發現可疑的東西,就這麼小一個密室,犄角旮旯都照過了沒東西,莫非是自己太緊聽錯了?
想罷張國忠回過身,不敢再用手摸玉盒了,直接用劍尖把玉盒蓋向上挑,就在這時候,忽然聽見身後稀里嘩啦一陣響,嚇得張國忠急忙把短劍換了出來,轉過身用手電一照,只見對面牆壁上塌下來一堆碎石,石頭上癱了一灘黑乎乎的東西。
走近碎石,張國忠低下頭用手電一照,是一具死屍。半倚著癱在牆的凹入處,好象是先被嵌入牆裡,而後用碎石砌在裡面的,雖說沒完全爛掉吧,但也已經爛的分不出前後背了,這一幕又讓張國忠又想起了巴山的“囚殉“,深身上下頓時直冒寒氣。
“不會…他孃的這麼巧吧…”張國忠膽戰心驚的掏出羅盤看了看,沒什麼動靜。
“嚇死我了…”收起短劍,張國忠三步一回頭的又回到了玉盒旁邊,就在最後一次回頭看的時候,藉著手電光,張國忠剛放下的心立即又提到了嗓子眼,只見對面那位的腦袋,好象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