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鐵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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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他孃的…”張國忠頓時明白了。之所以王四照能找到這,這肯定是這廝趁這野鷂子外出覓食的時候抓住了母鷂子,野鷂子找不到媳婦,肯定會飛到這裡找主人,這王四照也便跟著野鷂子找到了這裡。

“連個鳥都不放過…”張國忠罵著街又打開了房門“毅城…你那個鳥快不行了…你看還有沒有得救…”就在這時,野鷂子忽然一躍而起開始在院子上盤旋,邊飛邊叫。

“爸…它好象是讓你跟它走…”張毅城對鷂子的舉動還是比較瞭解的,上次“棗花”吃了吃過滅鼠藥的老鼠中毒。這野鷂子便是以這種方式把張毅城帶到了出事現場。

“你在家裡別出來…”張國忠框噹一聲又把房門反鎖上了,看張國忠出了門,這鷂子立即停止了盤旋。徑直向場河方向飛去…

與此同時,河邊殍地…

三躥兩躥來到散發陽氣的地方看了一眼,戴金雙立即意識到上當了,只見發出陽氣的並不是人,而是一個擺在地上的小玻璃瓶,瓶口正在不斷的向外湧出一些紫紅的泡沫並伴有青灰的煙,有點象燒腐屍的味道,簡直刺鼻到了極點,甚至說比催淚彈還過分“這…?”聞著這股刺鼻的味道,戴金雙心裡一顫,一股強烈的似曾相識地覺湧上心頭,當年打上高會戰的時候,泗溪前線曾經出過這樣的怪事:**一個團兩天擊退了敵人的三次衝鋒且傷亡很少,團長還曾用無線電向師部邀功,但該團在第四天早晨便聯繫不上了,後來師部派出了偵察兵才知道該團陣地已經失守,像這種事本來沒什麼奇怪的,但幾天後一個摸魚的從一條小河裡救上來一個瀕死的人,看其穿著**的軍服便將其送回了軍營,聽這個人敘述,他便是那個團前線的衛生兵,那天晚上他正在打盹,忽然聽見陣地上亂作一團,他以為本人又衝鋒了,便拎著藥箱子跑進了戰壕,但讓他沒想到的是,**將士竟然互相扭打成了一團,開始他還以為是有人打架,便想上去勸駕,但還沒等自己往前湊“打架”的就把對方腸子揪出來了,當時這位衛生兵還以為自己在做夢,眼睛仔細看了看,發現這揪別人腸子的這位老大竟然是白天已經陣亡的戰友!這下可把這小子嚇壞了,就在這時,旁邊忽然又有人張牙舞爪的撲向自己,這個衛生兵一不做二不休,把藥箱子一扔,順著陣地前的坡地便跑了下去,冷不丁一回頭髮現後面的追兵不但沒減少,反而增加了好幾個,嚇得這哥們乾脆抱起腦袋開始順著斜坡往下滾,一直滾到雙方陣地中間的一條小河裡,之後便昏了過去,等醒過來已經是第三天後了。據這個衛生兵回憶,當天晚上空氣裡便一直瀰漫著一股類似於燒腐屍的怪味,起初,他覺得戰場上血橫飛的,有什麼味道都不足為怪,但後來卻越想越不對勁,燒屍體的味和腐屍的味是絕對不一樣的,這仗剛打了不到三天,怎麼就出了腐屍了?

後來不久,上高的其他前戰場也出現了同樣的狀況,因為有過痢子病的先例,軍統局懷疑這次也是本人在利用一些南洋的術興風作,便派出了中華太平祈福委員會的骨幹分子前去調查,雖說後來也是無功而返,但這“腐屍怪味”的術卻給戴金雙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此時此刻,面對眼前這個冒著青煙的小玻璃瓶。戴金雙忽然想到了當年上高地的“怪味事件”直到此時,戴金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輕敵,看來這麼多年以來,這王四照把心思都花在研究這些外疆術上了。

正當胡思亂想之際,這戴金雙猛然間覺到背後一股陰風直奔自己而來,在陰氣重的地方,這吃過虯丹的身體雖說對陽氣反映遲鈍,但對陰氣的強弱卻也算。憑藉多年的盜墓經驗,戴金雙明顯覺這次碰上的東西絕非一般。

“什麼東西!”隨著一聲爆叫,戴金雙向前猛地一躥,回身一把出了繩曲劍,只見一個約麼一米八左右地大個兒站在離自己兩三米遠的地方,從身高上看明顯不是王四照,還沒等戴金雙仔細端詳,這大個噌的一下便躥到了戴金雙跟前,伸手便要抓戴金雙的脖子。

“開!”面對這大個兒如此“直觀”的進攻,戴金雙橫起一劍便砍在了大個的胳膊兒上,只聽“鏗”的一聲。這劍就好象砍在了石頭上一樣,差一點就擦出火星了。而對面大個兒地胳膊卻安然無恙。

“什麼東西!”戴金雙趕忙一個側滾翻避開了大個兒的攻勢,此時此刻戴金雙也鬱悶了,這可是“繩曲”劍,馬思甲傳下來的寶貝,切金斷玉削鐵如泥啊!劍身煞氣亦非雜刃可比,怎麼砍到這東西身上竟然毫釐不入?

就在這時,對面那大個兒忽然又跳到了戴金雙跟前,右手往前一揮,噗嗤一下抓住了戴金雙的胳膊,另一隻手則直奔戴金雙的口,嚇得戴金雙趕忙一轉身子一步搶到了大個的身後,橫起一劍直削大個兒的脖子。又是鏗的一聲,震得戴金雙虎口發麻,寶劍險些放手。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戴金雙一咬牙,胳膊一叫勁乾脆來了個原地360度空翻,要說這戴金雙也不是一般人,力氣比正常人大了不是一點半點,這一空翻,還到真被抓住的胳膊翻出來了。

“看劍!”見砍了不管用,戴金雙乾脆一劍刺向了大個的眼睛,但沒想到這麼刺下去,繩曲寶劍竟然被壓出90度的彎,這劍本來就軟,而這大個兒的眼睛似乎已經被什麼東西堵住了,直到這時,戴金雙才有機會仔細看了看這大個兒,只見其鼻子已經沒有了,眼睛和嘴也已經被一團黑乎乎的東西住了,整個臉乾脆就是一個平面。

“老二啊老二,人間有路你不走,地府無門自來行…”戴金雙乾脆把寶劍回了裡,伸出了雙手,隨著全身的不斷顫抖,只見其手腕足足了兩圈,骨頭節咯吱吱地響個不停,這一招本是正宗的中國硬氣功,只不過在戴金雙練起來就走味兒了,正常人練這種功夫,是以真氣運行經脈,而戴金雙運的則是陰氣,在自然界中,單純的陰氣與陽氣都可以發巨大的生物能量,之所以人與其它動物地力量有限,大體上可以歸結為體內陰陽中和的緣故,而像李大明那樣,一把幹骨頭卻能爆發出幾十個人都按不住的蠻力,便是陰氣大減所致。

片刻功夫,這戴金雙連臉都胖了一圈,揮起一拳便打在可大個的口上,只聽咔嚓一聲,這大個兒的前乾脆被這一拳砸出了一個坑,哐哐的向後趔趄了好幾步“跟我玩兒!?”戴金雙暴叫著又衝向大個兒,飛起一腳便踢在大個兒的腦袋上,只聽喀嚓一聲“給我死吧!”眼見這一腳起了作用,戴金雙乾脆又是一拳,只聽撲通一下,大個兒瞬時被打翻在地。就在這時,只聽背後忽然傳來一陣草響“誰!?”戴金雙猛的一回頭,還沒等看清楚,只覺呼啦一下被人揚了一身的灰白粉末,只聽噗嗤一下,一銀針被入了自己身體七脈中的“心陽”脈。

“啊…!”戴金雙一聲慘叫,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你…”

“等的就是你用這招…”戴金雙身後,王四照渾身是水,手裡握著一個空玻璃瓶正在冷笑。

“服過丹的人,七脈錯位。一般的方法的卻殺不死你,但現在是你自己運動陰氣,只要再往你身上灑點礞石粉,開一下慧眼就不難找到你的七脈所在…”王四照拎著寶劍緩緩上前,手裡不知何時又多了一銀針。

人體身上的氣脈,無論何時都是屬陽地,因為那是人體陽氣運行的必經脈絡,除非是人死了。而戴金雙雖說體內有大量的陰氣。也畢竟還是活人,七脈依然屬陽,而當盡全力其運行陰氣於經絡時,七脈的部位也便成了全身唯一有陽氣的地方,原來王四照出這麼個傻大個來,就是為了戴金雙全力運行體內的陰氣,好藉機找到其七脈的正確位置。而此刻戴金雙耍起了“陰氣版”的硬氣功,雖說力量倍增,但速度卻也下降了好幾倍,面對王四照的突然襲擊,就算想躲都躲不開。

“本來我還想讓現任掌教大人替我動手的…現在看來已經用不著了…”

“你這個…畜生…”戴金雙一手捂著傷口緩緩的站起身,另一隻手則出了繩曲劍。

“你以為封住我的一脈就能置我於死地?你以為我會乖乖的等你那其餘的六針?!”

“我一個人的話當然沒有把握,但如果還有一個呢…?”王四照的話似乎有成竹,而戴金雙則又覺到了背後的一股強烈陰氣,冷不丁的一回頭,只見一隻蒼白的手已經伸到自己跟前了“怎麼…”戴金雙急忙一低頭,只見剛才被自己打到那個大個兒又站起來了,雖然沒有了腦袋,但身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站起來了。而且覺陰氣比有腦袋那會兒更強烈。

“你這是從哪學的旁門左道!?”戴金雙一個箭步躥到了三米之外。

“臨死前讓你長長見識吧…這個東西當地的土語叫‘米古’,意思是‘像鐵一樣’,你就慢慢讓他追吧…”王四照哈哈一笑,轉身一躥,又消失在了戴金雙有限的視線中。

“別跑!”戴金雙剛想追,卻發現這‘米古’已經橫在了自己跟前。

七脈被封了一脈的戴金雙,不論是力量還是速度都比剛才差了不少,一開始還能跟這個“米古”周旋一會,但沒幾個回合下來便有些招架不住了,畢竟是活人,體力有限,然而這東西卻好像有著用不完的勁“這麼耗下去不是辦法…”戴金雙咬著牙,忽然想起,剛才王四照的衣服好像是溼的,頭髮也是一樣,整個人就好像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想到這裡,戴金雙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上高會戰時那個倖存的衛生兵,好像就是順著陣地前的山坡滾到小河裡才躲過一劫的。

“莫非這東西怕水…?”戴金雙也豁出去一搏了,憋住了一口氣,以最快速度朝著剛才王四照出現的地方直線狂奔,沒跑多遠,果然聽見不遠處有潺潺的水聲。就在這時候,忽然發現面前人影一晃緊接著一道寒光直奔自己的面門“想下河,先過我這關!”看來這王四照似乎知道戴金雙會往河裡跑,都等了半天了。

“你給我滾開…!”戴金雙一哈躲過這劍,回手便是一招橫掃千軍,一道寒光直奔王四照小腿。王四照也不是白給的“咳”的一聲,旱地拔蔥跳起一米多高,在空中瞬時一腳直踢戴金雙面門…

就這麼會兒功夫,後面的那個傻大個“米古”已經追到了,伸手便掐住了戴金雙的脖子。

戴金雙這邊光顧著跟王四照扯皮了,冷不丁覺身後一陣陰氣,想躲已經晚了,只覺自己的脖子好像被鐵鉗夾住了一樣,任憑自己如何掙扎,卻一點用都沒有。

“來得正是時候…!”趁著戴金雙被抓之機,王四照一顆銀針又刺入了戴金雙的“土門”脈,只聽戴金雙又是一聲慘叫,噹啷一聲繩曲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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