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花魁的初戰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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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一會功夫,關荷如往般穿著素白的紗衣妖嬈的走下樓來,皺眉眉頭,仿若西子捧心,讓人忍不住的生出憐惜。李治滿臉的欣賞,李凌神玩味,似笑非笑,而原本憤憤不平的楚狂驚訝的張了張嘴,被楚南嘲諷的目光驚到,又趕忙低下頭裝作喝水。

花魁出場,果然非同一般,雖然衣著打扮算不上出彩,但是架不住天生麗質。李凌站起來,盯著關荷道:“好一個天姿國的美人,怪不得敢立下那樣的規矩。”關荷本來不出來見客的,但是架不住管事的威利誘,畢竟自己要在馨月樓過下去,就少不得看老闆的臉,保護一個青樓女子還是巴結兩個皇子,這其中的差異自然不用多說。

雖然心裡不舒服,但面上仍掛著笑意,柔柔的施了一禮,輕笑道:“殿下言重了,今確實是關荷關荷身體不適。至於些許浮名,不過是諸位大人抬愛了,當不得真。”李凌毫不掩飾自己對關荷的興趣,哦了一聲,嘲諷道:“既然知道是浮名就該放下架子,做與自己身份相符的事情,而不是裝模作樣當什麼遺世獨立的仙女。”被人毫不留情的點出自己身份,關荷臉慘白,一副對視都要眩暈的模樣。

李凌淡笑著坐下,對李治道:“太子殿下,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青樓女子自該陪酒陪笑,何必故作清高,做什麼蒙難才女呢。”見往被眾人捧在手心的花魁被這般羞辱,心下新奇之餘不覺又有些憤怒,只是這兩位的身份實在尊貴了些,沒人敢去指責什麼。

楚狂猶疑了一下,還是點頭道:“雖然李凌語氣惡劣了些,不過說的也有些道理。只是可惜了這樣天仙般的女子。”楚南神秘的笑笑,低聲問楚狂:“照你看來,李凌是作何打算?是貶低關荷同時諷刺太子眼光不行麼?”楚狂見楚南神詭異,忍不住問道:“難道不是麼?”楚南故作高深的搖搖頭,轉過話題問道:“你說,若是李凌遇到了胡人主力,是會示弱設伏還是硬碰硬?”楚狂瞬間領悟了楚南的意思,笑道:“有意思,我卻沒想到這一層呢。若是照你的說法,李凌多半是想要抱得美人歸了。”楚南得意的笑笑,心中暗暗鄙視李凌糟糕的泡妞手法,明明想要泡關荷,卻偏偏去狠狠的羞辱她,想要徹底的摧毀關荷的驕傲和自尊,在她心中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象,就像以前的楊梅一般。或許,這也是李凌滲入骨子裡的驕傲在作祟吧。

楚南又小聲的問楚狂:“那你可知道如何才能讓他轉變態度?”楚狂對行軍打仗或許不陌生,對這等事情卻沒有多少辦法。正在悶悶的想,就見楚南走上前去,大聲道:“大皇子說的不錯,青樓女子就是青樓女子,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眾人面驚訝,各自去打聽楚南的來路,待知道這人就是和大皇子有奪之恨的楚家少爺時,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待看到後面面無奈的楚狂更是期待,這下,雙方算不上勢均力敵,但是總能說是相差不遠了吧。

李凌李治見楚南站出來說話,又看到奉旨進京的楚狂,笑著起身客套,待四人重新落座,氣氛卻不免有些怪異。

關荷見楚南出頭,心中暗喜,只當這位不簡單的紈絝能解救自己,沒想到他上來一句話就狠狠的打了自己的臉。

若說現在京城中李凌最不願見的人,楚狂楚南絕對都能排進前三。見楚南附和自己,像是要對自己服軟,心中滿是不屑,暗道卻偏偏不遂你的意,笑道:“自古紅顏多薄命,關姑娘卻和那些普通的青樓女子不同,不僅能歌善舞,更是詩詞大家,你卻不能輕慢與她。”楚南切了一聲,沒有絲毫低頭的意思,堅持到:“這本就是煙花場所,是讓人來尋花問柳的,何必裝模作樣扮清高?”李凌剛要說話,李凌搶先答道:“這卻是你無知了,這裡是素月閣,在這裡的都是些賣藝不賣身的清白女子,若是想要尋花問柳,還是讓管事帶你去他出吧?”楚南有些尷尬的摸摸頭,低聲道:“我說做了半天怎麼連個陪酒的姑娘都沒有呢,原來是來錯了地方。”雖然聲音已經壓低,但是自然瞞不過在座的幾人。不說李凌,就是他身後的小太監也面不屑之

楚南貌似有些惱羞成怒,狠狠道:“什麼才女佳人,和那些普通**有何差別,分明就是在裝模作樣?”李治也笑著言道:“這話就不對了,就說花魁這一身才藝,尋找女子能有一半就不錯了。”楚南不滿道:“口胡,那天我在另外一家聽了那裡的紅牌唱曲,也是極好聽的。”李凌好像很興趣,問道:“噢,是麼?還有這樣的事?不知那紅牌唱的曲子你還記不記得?記得啊,這樣好了,就讓關姑娘唱首詞,再去那些接客的紅牌中選出一個,比上一比,讓大家做個評判,如何?”最後一句話卻是用力喊了出來,周圍的圍觀眾見有熱鬧可看不說,還能拍拍皇子的馬,自然齊聲叫好。

楚南好像有些悔意,卻偏偏梗著脖子不服軟,不理會楚狂警告的眼神,一口答應下來。

雖然覺得和一個接客的紅牌比試實在丟了自己名頭,但是看著管事嚴厲甚至有些陰狠的眼神,關荷還是明智的將不滿嚥了下去。

不一會兒,一個穿著極是放蕩的女子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不理會李凌等人厭惡的眼神,喜滋滋的行李。不管怎麼說,都是伺候過太子大皇子的人了,以後也算有了炫耀的本錢,見了那些恩客,也有底氣多要些銀子。

關荷厭惡的走開了幾步,輕聲道:“兩位殿下,楚將軍,妾身就先獻醜了。”關荷走上臺去,上面坐著些拿著各式樂器的女子,要過一張馬尾琴,優雅的坐下,輕輕的撫了幾下,算是悉了音,又對著身後的眾女示意一下,柔美的歌聲漸漸散播開來。

“風柔猶早,夾衫乍著心情好。

睡起覺微寒,梅花鬢上殘。

故鄉何處是,忘了除非醉。

瀋水臥時燒,香消酒未消。

關荷好像是剛剛睡醒,隱隱帶著些鼻音,卻更給人慵懶的覺,一曲唱完,眾人還沉浸在曲子中難以自拔。李凌手下拍手嘆道:“好詞好曲,真應了那句話,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啊!”眾人附和著叫好,然後又憐憫的看著楚南,這次怕是又要栽倒在大皇子手裡了,還是乾脆認輸的好。

楚南被眾人的眼光看的有些惱火,狠狠道:“我方選手還沒唱呢,你們著什麼急!”說罷,不理會他人眼光,惡狠狠的對那已經目瞪口呆的所謂紅牌說道:“怎麼著?怕了?這緊要關頭你要敢掉鏈子,有你好看!”那紅牌神悽悽,淚眼朦朧道:“本來奴家還對這花魁輕視的很,這次卻是見識了,三個我綁起來也比不是她一個啊?”楚南悄悄的從懷中拿出一張紙,給紅牌,又細細的叮囑了些什麼。那紅牌有些痴傻,愣愣的沒了反應,楚南悄聲說道:“要放蕩,放蕩明白不?就是能漏胳膊就一定要再出腿,唱的好了我重重有賞。”李凌看了一眼,看不清那紙上的東西,心中一動,想起小時候楚南時常哼唱的十八摸,裝作不在意道:“關大家可是唱的古時大詞人的名作,若是這紅牌唱些什麼亂七八糟的鄉下俚曲,就不用比了。”楚南不屑的道:“我安排她唱的也是大詞人的作品。”心中暗暗道:“像十八摸這樣的絕世之作,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出場。”那所謂的紅牌了幾口氣,臉上出自以為是嫵媚其實很放蕩的神情,也學著關荷的電子唱了起來:素約小身,不奈傷

疏梅影下晚妝新。

嫋嫋娉娉何樣似,、一縷輕雲。

歌巧動朱,字字嬌嗔。

桃花深徑一通津。

悵望瑤臺清夜月,還送歸輪。

唱完之後也是全場寂靜,不是因為這曲子如何,關鍵是這詞豔極,不過但是應景的很,一看便是寫**的,尤其那句“桃花深徑一通津”意極褻,不止“豔”而已,讓在場的眾多儒生士子吹鬍子瞪眼,大罵那紅牌不知羞恥。李凌張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好,李治和楚狂還在發愣,而超常發揮的紅牌唱完也羞紅了半邊臉,湊到楚南身邊討了丄銀悄悄跑了,留下臺上一群羞澀的要死的藝

雅俗各自到了一定程度,雖然在場的眾人百分之九十九贊成關荷獲勝,卻實在不好說出口。李凌也沒想到會有這種情況,顯然被那紅牌彪悍的舞姿和更彪悍的曲子震住了,半天回不過神來,心中暗想,實在沒想到會有人如此不知羞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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