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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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有點事情要忙呢,裡頭還有一個病人等著我診治。我讓人先帶你去我房中休息,一會完事了之後我再來尋你。”素問這樣說著,她將視線落到了輓歌的身上,“輓歌——”輓歌上前了一步,聽到素問剛剛同魔尊所說的話,他的態度也算是有些恭敬,道了一聲“前輩”魔尊的視線落在了輓歌的身上,他打量上了一番,像是在等著素問的開口。素問也知道魔尊這是在等著自己開口說輓歌的身份來著,她道:“他是我救來的一個死士,現在跟著我。”

“死士?!”魔尊的微微一勾,那凌厲的眼睛像是剜了輓歌一刀似的,他道,“死士的味道可不是這般的,只怕是其心不正吧!”輓歌被魔尊的話說的微微握緊了手上的長劍,抿著倒也不吭聲,也不知道他的心中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想法。素問也沒有想到魔尊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她也不能反駁什麼,輓歌的來歷她也的確是沒有仔細計較的,而她也懶得去計較這些個事情,現在聽到魔尊這麼說的時候,素問倒也是有些意外。她並沒有想過自己的師父一定是會喜歡自己身邊的隨從什麼的,但聽剛剛自己師父這樣的口氣,倒是像是十分的不喜歡似的,而且,他是說輓歌並非是一個死士了?!

素問原本還以為魔尊還會說點什麼的,但他下一句倒也沒說什麼,反而道:“讓糯米送我去就行了。”言外之意,他並不希望是輓歌送他去的,這樣的話,無疑地是拉了輓歌的面子的,但輓歌也沒有生氣,只是靜默地垂首站在一旁,彷彿剛剛被嫌棄的人並非是他一樣。

糯米在屋子裡頭也已經聽到了魔尊的聲音,它收斂了利爪和自己的尖牙,從已經到處都是破的屋子裡頭竄了出來到了魔尊的面前,也不像是同素問時候那邊的親熱和撒嬌,它站在離魔尊還有幾步的地方,乖乖地站立著半點也不敢造次完全城府的模樣。

動物對於人類的氣息最是,雖然糯米是素問養大的,當初卻也是魔尊將它送給素問的,所以對於魔尊的氣息糯米還是十分清醒的,更何況它同素問還是在魔宮之中生活過一段時間才出宮了的。

“走吧。”魔尊漫不經心地道了一句。

糯米倒也聰慧,它乖巧地走在最前面,像是給魔尊領路一般。原本被困在外面的那些個驛館的奴僕和侍衛也已經發現了這別院裡頭所發生的事情,他們火急火燎地進來看了情況,發現容淵他們一行人都沒有受傷的時候這才鬆了一口氣,奴僕和侍衛也覺得自己像是從死裡逃生了一回一般,想想要是這些人只要有一個誰在驛館之中受傷,那就是他們的不對,這輕則被罰重則是要喪命的。要是在這裡的貴客只要有一人有命之虞,那麼只怕他們都是要被砍了腦袋的。

這些個奴僕和護衛在闖進院子的時候剛巧遇上同糯米一前一後走出門去的魔尊,這驛館之中要是多一個人必然是要盤查一番的,但這個同他們擦身而過的人卻沒有一個人敢於阻攔,因為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幾乎鎮壓得他們連話都不敢吭上一聲,更何況他從他們的身邊走過,卻是沒有一個人能夠看清楚他到底是生的怎麼樣的模樣,看向他的時候總覺得像是隔著一層霧氣,只能瞧見他那一身的白衣和那散發著銀輝的白髮,卻瞧不清楚他那一張臉,甚至還生了一種錯覺,彷彿這個人壓就沒有在他們的面前出現過一般。

外頭那一番凌亂自是有人整理,素問也是懶得計較這些個事情,她又重新回了房間,容辭還是安安靜靜地呆在浴桶之中,而姚子期則還是手拿著匕首一副緊張兮兮的模樣。

見素問她進來,姚子期這才將自己手上屬於素問的匕首又重新託給了素問,那神情十分的慎重,他看著素問,那模樣倒是有幾分的言又止。

素問檢查著容辭的狀況,發現他也沒有因為剛剛那突發的事情而發生什麼意外,所以素問乾脆也不取下容辭脖頸上的銀針,就讓他以這半是昏睡的情況接著將身體之中的毒素排出。

這排除毒素的時間最是漫長,不可能一下子就完成。姚子期倒也沒有離開,只是膩在一旁,他時不時回頭看著素問,像是有什麼想要問的。剛剛他也透過那壞了的窗戶看到了外面的情況,也聽到了素問同那個人的對話。看著那白衣卿相一般又十分厲害的人物,姚子期這心中多少也是有幾分動之情,他覺得那人特別的有引力,自己幾乎是被他給引住了一般,幾乎是挪不開眼睛來了。

這樣的人真是厲害,若是自己能夠成為這樣的人的徒弟,應該很快也會變得厲害起來的吧?!

姚子期擰巴擰巴的,他猶猶豫豫了之後這才開口對著素問道:“剛剛那個是你師父吧…”素問看了一眼姚子期,看到了他眼神之中閃爍著的那些個動還有一些個期許,素問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隨即又丟來了一句:“你別想了,他不喜歡笨蛋。”姚子期的期許瞬間被素問扼殺在了搖籃之中,那狠絕的程度是真心一點也不留情的,甚至姚子期覺得自己這還沒有問出點旁的事情來呢,怎麼素問就知道自己這想到是什麼了。他聽著素問這話,擱以前的,他必定會神氣地道上一句:“有什麼了不起的,有什麼可拽的!”他這一口氣梗在喉頭,她原本也是想說出這樣的一句話來,但一想到那謫仙一般的人物,那已經百歲上下卻還是那樣年輕的一張臉,姚子期覺得那還真心是了不起的,他這話在喉嚨裡頭轉了又轉,再說出口的時候卻是變成了一句:“其實我真心也不是那麼笨的。”姚子期想了想之後又認認真真地補上了一句:“真的!”他眨巴著眼睛,像是要讓素問相信他所說的話都是真的一般,那模樣有著說不出的認真。

素問也不過就是看了姚子期一眼,再也不理會他剛剛所說的那一句話。自己師父的子是有多怪,素問最是清楚不過了,與其給姚子期這種不切實際的聯想倒不如直接將他丟去一邊要他好好練功得了。

容淵左右巡視了一番,確信再也不會有任何的問題之後他方才是進了容辭的房中,容辭在這浴桶之中前前後後大約也已經有半個多時辰了,容淵進去的時候這才發現這浴桶之中的水還沒有冷去,依舊還是在不停地冒著燒開的時候才會有的泡。而那原本是清白透明的洗浴水也變得汙濁不堪,已經成了一種淡淡的紫黑,顏稍微有些淺薄。他看到從容辭的那幾乎是被燙得沒有一塊好泡得幾乎就像是在河水裡頭泡了好多天浮屍一樣的身體上沁出紫黑的汗珠,那些個紫黑汗珠漸漸地彙集之後進了浴桶之中和裡頭的水混成了一體,這時間越長,浴水也就越發的濃郁。

素問則是站在一旁看著容辭的情況,時不時捏著那些個紮在位上的銀針慢慢地碾動著,那神情認真的很,容淵看著那眼中空無旁物的素問倒是想起剛剛素問挽著魔尊的手臂笑得十分燦爛的模樣,那般的模樣倒是有了一種現在這個年紀的女子應該會有的嬌俏模樣,這樣的素問倒是很少表現在人前,哪怕是在莫氏和安晉琪的面前,容淵也沒有見過素問這般的模樣。他覺得素問對待莫氏母子的模樣雖也是一個女兒應該會有的模樣,但在這不經意之間倒也多少有點疏離,莫氏母子更多的就像是素問的責任。而面對安青雲的時候,素問的眼睛裡頭除了厭惡也就只剩下那些個厭惡了,她對安青雲的那股狠絕那完全是在對待著一個敵人的時候應該會有的模樣。可在剛剛面對著魔尊的時候,她真真是有了十四五歲的女子應該會有的模樣,那天真的,不諳世事,全身心地信賴著一個人的模樣,一瞬間褪去了那成懂事的模樣,天真無的很。

但如今魔尊不在的時候,素問又一下子又成了那成穩重的樣貌,彷彿剛剛那些個場面也不過就是他的錯覺,她又成了那幾乎可以依仗的人。

素問也聽到了容淵的腳步聲,她想容淵大約是來看他這個侄兒的情況的,所以素問一邊慢慢捻動著銀針,一邊頭也不抬地道了一句:“大約還得泡半個時辰。”容淵聽到素問的聲音響起的時候,他才恍然響起素問這是在同他說話,他嗯了一聲,算是應了。他倒是半點也不擔心容辭的,素問既然已經說出那樣的話來的,如今也沒有說會有什麼後果一類的話,應該就沒有太大的問題,今夜之後,他大致又是會變成三年前那樣正常的一個人了,容淵覺得這倒也是一件好事,畢竟這總是坐在輪椅上,旁人看他的目光多半也是帶了一點憐憫的,現在他終於能夠回到以前的自己了。

只是這樣一來之後,那些個人又怎麼可能會是作罷的,當年中毒事件已經是這樣的蹊蹺了,這往後只怕這一類的事情也是不會斷了的。

容淵看著在一旁因為勞累而歪在一旁地上睡的糊糊的姚子期,如今已經是過了子夜了,不知不覺也已經是第二天了,他們這一以來倒是真的眼睛都沒有閉上過的,闖了定陵,剛剛又是面對了鳳清的來襲,就算是年輕力壯多半也是覺得有些吃不住的,更何況素問還要全神貫注地看著容辭的情況,那面容之中多少也有了些疲憊之,但那一雙眼睛卻還是晶亮晶亮的,不染半點的疲憊之

“你累麼?”容淵問了一句,“我讓廚房備下了一些個吃食在灶臺上溫著,一會之後你且吃一些個東西。”容淵的聲音還是有些清冷冷的,哪怕是在說著這樣關懷的話的時候,他的聲音依舊像是不帶半點的溫情的模樣。容淵倒是有些覺得心疼的,在晚宴上他們幾乎是沒有吃什麼吃食就直接出了皇宮,又是那樣的一番鬧騰下來,飢餓,疲憊充斥著整個身體,又怎麼能夠好受。

容淵說出口之後方才覺得自己的聲音實在有些太過冷硬了一點,但他這也完全沒有辦法,清冷慣了的人說話要是一下子溫和起來,這自己說著是有些彆扭,就連旁人聽著也委實是有些彆扭的。只是沒有人知道這一本正經模樣的容淵在自己的心底之中到底是有多麼的懊悔,小時候在山上學藝的時候,也沒有人同他說什麼話也沒有人同他聊天這般養成了這樣的子,大約是怎麼都改不過來了。

“哦,有心了。你吃了沒?”素問應了一聲,剛剛容淵不提的時候素問倒也還沒覺得什麼,這一提之後,素問還真的覺得有些餓了,這晚宴上的那一點點的吃食的確是不管飽的,素問想了一想之後又道了一句,“輓歌你去拿點吃食給我師父去,他這多半也沒吃什麼呢!你就同他說,至多再一個時辰,我就回去了。”素問剛剛也沒來得及問魔尊是在什麼時候到的,也不知道他吃過了沒的。如今被容淵這樣一提醒之後這才想到自己所忽視的地方。

輓歌原本也不打算去見魔尊的,他知道魔尊是不喜歡他的,從剛剛對他說的那一句話和那一個眼神他就知道這個傳說之中的人物半點也是不喜歡他的,甚至還能夠說是厭惡和懷疑他的。這也是輓歌第一次見到魔尊的樣子,以前的時候他從來都沒有聽素問提起過自己的師父如何如何的,不過看素問的功夫也不像是偷師來的,所以輓歌想素問應該也是有師父的。不過最初的時候,輓歌只以為素問不過就是輕功好一些,拳腳功夫不弱罷了,但直到素問在對付風魔的時候所使用的那極陰極寒的內力和那幾乎能夠將人給凍結住的手段的時候,他這才覺得素問的功夫可能並非只是他所想的這般簡單,這江湖上已經很少出現這種極陰極寒的功夫了。直到今晚在這漫天雪花飛舞的時候,輓歌才知道素問這承襲的是這功夫,如果素問內力足夠的話,大約也會像是魔尊一樣能夠改變氣候了吧。

魔尊喜不喜歡自己嗎,其實輓歌倒也並不是那麼的在乎,只是輓歌並不怎麼喜歡魔尊剛剛對自己所說的那一句話,覺他在素問的身邊像是有所圖似的。可如今素問這樣開口了之後,輓歌就算是不想見到魔尊,他到底也不會忤逆素問的意思,他轉身出了門。

清風清朗依舊是守候在門口,瞧見輓歌出門來的時候,他們兩人朝著輓歌多看了一眼,在這一眼之後,他們方才收回了自己的眼神,接著站的筆直堅地守著門口以防出現剛剛那種情況。

輓歌也察覺到了去清風清朗的那一記打量的眼神,其實剛剛在房中的時候,容淵也曾用那打量的眼神看著自己,那是不信任的眼神,就因為之前魔尊說了那樣的一句話,所以他們就開始覺得疑心了。輓歌的嘴角出嘲諷的笑容來,他們越是這樣,輓歌就越發的鎮定,因為只要現在他表出一點點的遲疑或者是同他們爭吵,那就演變成為自己做賊心虛了。輓歌才不在意那些個人對自己到底是處於信賴的還是疑惑的,他唯一在意的是素問是如何看他的。

他的姑娘到底是如何看他的?是懷疑,是信賴,還是可有可無?!這些才是輓歌心中最好奇的,他想知道,那樣平靜,甚至像是以往的時候那樣吩咐著自己做事的素問到底是如何來看待他的?又或者她現在吩咐他做事是一種信賴又或者是因為疑惑而特意支開自己?!

容淵直到聽不到輓歌的腳步聲之後,他方才復看著素問,良久之後他才道了一句:“你並不懷疑他?”素問抬眼看了一眼容淵,他的面之中多少帶了一點困惑,而這些個困惑正是她的師父在說出那一句話來之後才有的,他們並不相信輓歌,就連自己的師父對於輓歌的印象也並不是極好的。

懷疑?!

素問想了一想,雖然魔尊那一句話對她來說到底也是有幾分影響的,可輓歌在自己身邊這半年之中的作為素問也是有目共睹的,而且素問覺得就算輓歌真的是別有居心,那是他太過深沉了麼,自己就算是讓別人別有居心的也不過就是銀錢而已,可在無雙城之中這些個銀錢全部都是輓歌在打理著,如果輓歌真心是要錢財的話,早就有無數次的機會可以攜款潛逃了,當然,素問也不覺得自己是會真的為了那些個銀錢去追殺輓歌的,雖說這她這銀錢還真的有不少,但這追不追得上是一回事,而且素問覺得這天底下有錢人那麼多,這些個有錢人多半都是有一些個富貴病的,她挑幾個有錢的診治診治還是能夠將錢給賺回來的。

而且輓歌這半年多的時間之內也算是克勤克儉,自己所吩咐下去的事情無一不是做的極好,她也實在是想不出輓歌倒是有什麼值得自己懷疑的地方。

“懷疑他的身份?他的身份又與我何干?左右到底他也不過就是我的一個想走就隨時可以走的隨從罷了。”素問道了,“就算他真要做點什麼,那也是他自己的事情,同我又有什麼干係的呢!到了那一步的時候,就算是懷疑,那又有什麼用。”素問的心態十分的豁達,她從來都不會鑽這種牛角尖,所以她半點也不在意這種事情,“天下無一不是不散之筵席,如今這筵席還沒有散去,我又何必為了一點點的小事將他驅逐、”容淵聽著素問的回答,他倒是有些說不出話來。只是微微搖了搖頭,再也沒有說些什麼,素問這話,那要是細細聽來不外乎就是一句話——“就算天塌下來到時候多半也是有高個子去頂著的”這看似火大,其實也就不過就是懶得去計較罷了。

素問心中才沒有想著輓歌的事情,她在意的不是自己這手下只要添加幾分力氣下去就能夠用這一枚金針可以將人直接送上黃泉路的容辭,也不是在這房中的容淵,而是被糯米領著去了自己的房間的魔尊,她上一次報訊是在兩個月前,她剛到渭水之畔的時候,也不過就是短短的兩個月而已,以前的時候她也嘗試過更長時間不給一點訊息,當時魔尊也沒有說什麼,現在不過就是這兩個月的時間而已,他倒是跑來了,而且還是知道自己在姜國。

這實在是太巧合了一點。

素問覺得魔尊他這已經十幾年都沒有出過魔宮大門的人這一次應該是有別的事情才出的門才對,而不是向他對自己所說的那麼的簡單。

素問想要問問緣由,只是現在自己這手上的事情也還沒有解決,她想著等一會事情結束之後就去問一問。

魔尊隨著糯米回了素問的房間,驛館的房間自是打掃的乾乾淨淨的,只是這房間裡頭半點也沒有什麼旁的,除了一進門那藥草的味道外,其餘的倒是一點也看不出來是一個女子的房間,這樣的習慣倒是素問在魔宮的時候一模一樣的。魔尊倒也不以為意,他整個人望著上一躺,那銀髮洩了下來,甚至還垂到了地上,他卻是半點也不在意的。

魔尊想著自己看到素問的那個時候,還有她剛剛喊著自己老頭的時候,他這嘴角微微一彎,可不麼,眨眼之間又是十餘年過去了,他這模樣的確是沒有老的,但這年歲上那可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老頭了。那丫頭還真是半點也沒有叫錯的。

魔尊這一趟出來倒也完全不是沒有理由的,在幾前,一封信件送到了魔宮之中,魔宮早就已經多年不管世事了,這年輕一輩之中的也就只有素問一人了,等到他這一代的人全部壽終正寢之後,大約魔宮也就不復存在了,收到那一份不屬於素問的信件的時候魔尊也是有些意外,但是更意外的還是這信箋上的內容。

信箋上說,要他最心愛的弟子償命。

那一份用鮮血染就的信件得已經多年沒有踏出魔宮的他不得不出門一趟,卻沒有想到這一出門找到這丫頭就看到了剛剛那情況,他一手教導出來的徒弟,就算是再怎麼不成器,這要殺要剮也是應該由他來動手才對,哪裡容得旁人手的!

------題外話------我就說吧魔尊絕對不可能會是男主的,因為歲數差別太大了,曾祖父和孫女這種戀愛,實在是太重口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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