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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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沒了動作，站在原地瞪着對方。

像是兩個上了台卻突然忘了詞兒的演員。

邱岑看着這人，到自己的心口有點酸。

同上次見面相比，李添又瘦了。

明明冬天的裝扮在每個人身上都顯得臃腫，他也穿着短款的黑棉服，整個人卻顯得單薄不堪。那下巴尖尖地頂在領口處，臉頰上的像是被削掉了一般，隱隱的凹下去，顯出一點深的陰影。那眉、那眼，瞅着都陰鬱了不少。

以前的李添雖然也表情淡漠，時不時的也帶着陰暗的眉眼，卻從來沒有給過他這樣的覺。

像是，經歷了什麼慘淡到令人絕望的事，或是拿到病危通知書的癌症病人，對整個人生都不再有期待了。

怎麼會這樣。他問自己。

一個人，怎麼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有這麼大的變化呢？

邱岑默默地想着。

殊不知，在他打量李添的同時，李添也在打量他。

隔着一個樓道，從門口到電梯的距離。

其實也不過七八步，卻顯得那麼遠。

如果有外人在，那麼一定能看到電梯口那人身上撒着柔光，而他身周卻縈繞着死寂般的灰暗。

這人...還是那樣。

似乎很怕冷，去年冬天見他時，就穿得一層又一層，外人完全看不出本該有的身材了。

駝的風衣、圍巾、一雙棉鞋。

一看就暖和極了。

“你...”最後開口的還是邱岑。

還來不及説些什麼，卻看到那人似是被他驚到一般，突然將目光瞥向別處，裝作不認識他的樣子，走了過來。

邱岑就這麼看着他，一步一步，向他靠近。

眼睛慢慢睜大，欣喜漸漸衝上眸中。

又在李添擦身而過的一瞬間，眼裏的光猛地熄滅。

——假的。

電梯已在兩人方才的靜默間開了又關。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電梯，邱岑站在李添後面，看到李添按了7，又等了一會兒，見他不再有動作，才默默上前，按了6。

心情十分低落。

自始至終，李添都一言不發。

就像是陌生人一樣。

電梯“叮”一聲，停在了6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