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嚴詞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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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過程,祝教授一直表情冷淡,愛理不理,任憑兩位來者説得額頭冒汗,嘴角冒泡,愣是一言未發。

楚天舒在一旁看着,當即明白了這兩男一女是為温啓雄謀取樂騰市市長一職而來,試圖通過省社科院的研究員拉上關係,請祝庸之對温啓雄的文章予以指點是假,真實意圖還是yù借祝庸之之手來博取喬明松的賞識。

兩男一女見祝庸之已有厭煩之sè,只得起身告辭。

臨出門前,祝庸之指着放在沙發旁的一個禮品袋,極其嚴厲地説:“這是你們的東西,麻煩你們帶走。”那位研究員悻悻然不敢做聲。

女秘書長使出了女人的特長,滿臉堆笑地説:“祝教授,也沒什麼貴重東西,就是樂騰市的幾樣土特產,我們温市長説,一點意思不成敬意,請祝教授一定收下。”祝庸之面無表情,冷冷地説:“古人云,無功不受祿,你們温市長的好意我領了,東西還請兩位帶回去。”那個院長幫腔道:“祝教授,我們登門拜訪,多有吵擾,這點土特產還望祝教授不要嫌棄…”祝庸之終於動氣了,他盯着那個研究員説:“老陶,你跟我説他們都是做學問的人,怎麼我一點兒沒看出來呢,要我看,他們不像是做學問的,倒像是給市長拎包的小吏,以後這樣的‘學問人’就不要帶過來了。”幾句話,説的那個陶研究員面紅耳赤,拎起東西,拉着那一男一女出了門。

楚天舒一直在細心地觀察祝庸之的表情和神態,看到他對樂騰市來人的態度,不為自己此行的投石問路狠狠地捏了把汗。

看了樂騰市來人的窘態與醜態的百出,楚天舒在暗暗着急,寧馨卻是放肆地笑得花枝亂顫,笑聲如銀鈴般響亮清脆。

草草打發走了前面的那幾位,祝庸之過來接待楚天舒和寧馨。

寧馨把楚天舒介紹給祝庸之,聽説往屆的學生還記得老師,祝庸之心裏還是比較痛快的,所以,態度也比剛才對博士生和樂騰市的人要好得多。

剛剛介紹完,還沒等楚天舒開口説話,書房的門打開了。

“老頭子,是不是萌萌來了。”祝夫人還沒出來,就急急忙忙地問道,等她看清楚發出笑聲的是寧馨,立即大失所望地搖了搖頭。

寧馨很是乖巧,她走上前扶住了祝夫人,説:“師母,我叫寧馨,是祝教授的學生。”哦,祝夫人神情沮喪,看了看寧馨,嘆了口氣又進了書房。

寧馨問:“祝教授,師母怎麼了。”祝庸之苦笑,説:“她想她的外孫女了。”老人都喜歡扯這個話題,楚天舒一喜,忙問道:“祝教授,您外孫女多大了。”祝教授看了一眼書房,低聲説:“高二,放完假就該上高三了。”説着,看了寧馨一眼,搖頭嘆道:“萌萌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玩心太重,不知道用心學習,這些ri子又在跟她父母鬧彆扭,我們都沒少為她cāo心啊。”寧馨一笑,説:“祝教授,這個歲數的女孩子都有一個叛逆期,過去了就好了。”祝庸之説:“是啊,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她姥姥不理解,尤其是看見了像你這樣漂亮乖巧的女生,又知道學習,又落落大方,她就更着急了。”

“嗯,祝教授,你們談吧,我去陪姥姥説説話。”寧馨懂事地説,她在得到了祝庸之的點頭應允之後,推開書房的門,親切地喊了一聲“姥姥”自然而然就進去了。

祝庸之問了問楚天舒畢業之後的工作情況,隨即問道:“小楚,有事找我。”楚天舒回答:“也沒什麼大事,主要是來看看老師,畢業至今一直也沒什麼長進,都有些羞於再進師門了。”祝庸之看了一眼楚天舒放在腳邊的一個紙袋子,毫不客氣地説:“小楚,畢業幾年了你還有心來看看老師,我是歡的,但是,你要是和他們幾個一樣的意圖,那就請你免開尊口了。”祝庸之的話説得楚天舒心裏發,本來他是想試探着提一提文章的事,聽祝庸之提前把門封死了,也就不好再開口了。

“還有,你這個袋子裏是什麼東西。”祝庸之似乎心裏也充滿了煩躁,他不管楚天舒能不能接受,直截了當地説:“有道是,君子之淡如水,我們師生之間的往,應該建立在學問的探討和上,如果還要靠錢物來維繫,那就太過庸俗了。”楚天舒此行,帶了打印好的文章提綱,也準備了一些小禮品作為敲門磚,帶有投石問路的xing質。

別説楚天舒與祝教授的關係還稱不上密切,就算是關係很好,有關仕途升遷的大事,靠空口白牙肯定解決不了問題。

伊海濤當時的指示就説的很清楚,需要打點的,由楚天舒與王少磊商定,不必向他彙報,也算是一個授權,這也説明他早就想到了這一層。

談到送禮,楚天舒自然要和衞世傑商議,送與不送他們沒有爭議,但對於送什麼東西、禮物的分量輕重,兩人的分歧卻很大。

“不用管他什麼教授不教授,反正當今社會沒有不喜歡錢物的人,也沒有不在錢物易中生存的行當,而且是人都喜歡真金白銀硬通貨,乾脆給祝教授一二十萬現金或者幾塊金磚了事。”衞世傑説得稍有點玩笑的味道,但他的看法很簡單,態度也很直接。

楚天舒卻不贊同:“祝教授可是全國知名大學的堂堂教授,可不像你生意場上那些商人,也不同於官場上少數的貪腐官員,你給專家學者送禮,太過銅臭味了會辱沒其斯文,傷害其自尊的。”衞世傑説:“老楚,此一時彼一時了,我們上學那會兒幼稚得很,把個教授看得神聖得不得了,現在的高校早已不是一方淨土,象牙塔裏也裝得下黃金白銀。”楚天舒還是堅決反對,就他對祝教授當年情況的瞭解,如果一下拿出太過沉重的禮物,而且是一些扎眼的俗貨,只怕會怒老師,把事情辦砸。

衞世傑卻不以為然:“哈哈,老楚,現在教授們的經濟待遇、社會地位都很高了,他們見識過的東西比你我只多不少,給他們送禮,太輕了他會覺得你沒把他當回事,不重到讓他覺燙手的程度,要麼不會接受,要麼拿了也不會盡心盡力,給他們送東西,即使不直接給現金之類的硬通貨,那也得送點價真貨實ri後能保值增值藝術品。”按照衞世傑的經驗,時下好多有點文化品位、又有點小聰明的官員,喜歡收藏古董、文物,譬如一幅名人字畫,只要是真品,只要那個作者稍有點名氣,哪怕這種名氣只是潛在的,那ri後就有增值的空間,收受這種東西,聽上去文雅、堂皇,且又避開金錢賄賂的嫌疑,經濟、文化、顏面上都説得過去。

儘管衞世傑説的天花亂墜,但楚天舒還是覺得不能貿然而動,這一次只准備了兩樣土特產,如果有需要,再加重禮物的分量也不遲。

現在看來,這一步走對了。

楚天舒暗暗慶幸,多虧自己立場堅定,沒有聽衞世傑的,否則的話,一上來就惹惱了祝庸之,遭到嚴詞拒絕,連周旋的餘地都沒有了。

既然祝庸之説到了禮物的事,楚天舒忙從紙袋子裏把東西掏了出來,説:“老師,您看,這是青原出的秀峯尖,市場上才十幾塊錢一斤;這是望城縣產的桂花米酒,幾塊錢一瓶,您説,我這算不算送禮,庸不庸俗。”楚天舒這麼一説,祝庸之原本板着的臉終於鬆弛了下來,他拿起桂花米酒的瓶子,衝着書房喊道:“老太婆,你來嚐嚐,這是不是原汁原味的桂花米酒。”祝夫人姓温,是臨江市望城縣温家嶺鄉桂花村的人。

這是寧馨轉彎抹角打探來的,説起來祝夫人與楚天舒還是正宗的老鄉,楚天舒專程回了趟家,看望父母之餘專門下鄉淘來了純手工釀製的桂花米酒,味道非常純正,也才幾塊錢一瓶。

祝夫人聽了,忙拉着寧馨從書房裏出來了,看得出來,寧馨與祝夫人談的很是投機,這會兒祝夫人的臉上已經沒了愁容,有了笑容。

楚天舒將桂花米酒的瓶子打開,一股醇香就飄散開來,祝夫人只鼻子,就歡喜得不得了,連連説:“香,真香。”説着話,祝夫人轉身到廚房拿來一把湯勺,幾個小碗。

寧馨接過來,當即從瓶子裏分出來幾份,祝夫人嚐了,咂嘴稱讚:“不錯,不錯,還是我小時候的味道,老祝,你也嚐嚐,超市裏買來的,絕對不是這個味道。”祝庸之也接過寧馨遞過來的小碗,嚐了幾口,也是不住地點頭,他和夫人結婚之後,曾經去過桂花村,對桂花米酒的味道記憶深刻。

正説着閒話,突然,外面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保姆起身去開了門。

一對中年夫婦風風火火地進來了,顧不得客廳裏還有外人,那位中年女子喊了一聲“爸”

“媽”眼淚就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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