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藉着朦朧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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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是找茬的？”麻桿稍微有點點安心，顫巍巍站起身，拘着背，伸手掏煙，點頭哈“幾位大哥，辛苦了，支煙壓壓驚…”

“還上道。”許亮接過煙，旁邊的妖猴子立馬上前點火。手電光柱也離開了麻桿的臉。麻桿就着半朦朧的燈光，看到一羣筆他還小的半大小孩兒，他桿一，忽然又想起什麼，現在的街面上，佛爺不怕大哥，不怕老炮兒。

就怕這種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半大孩子。

“各位兄弟，不知道找我，有…”英子開腔“找你跟我們混。”麻桿慌亂的眼睛頓時凝實了，他咧嘴一笑“英子姐！我可是跟紅中哥的…”話沒説完，許亮一巴掌去。

“啪！”許亮學着裝牛，問身後的一羣小子“紅中哥是誰？”

“…不認識”還是妖猴子機靈。

“十年前他還算牛。

但現在，誰特麼認識什麼北街大哥。”

“老子的刀子可不認得紅中哥。”麻桿的雖然仍然拘着，但語氣越來越鎮定，他看向英子“英子姐！

兄弟我勸你一句，紅中哥可不是一般人…”英子的見識雖然強過許亮等人，但強得有限，她一直混南街，而且出道就有疤拉罩着，在外面還沒吃什麼虧。

許亮刷的出小匕首，擱在麻桿的脖子上，陰冷道:“甭特麼廢話，痛快點。”麻桿哆嗦一下，眼睛死死地瞪着許亮“小兄弟你有種。讓我麻桿跟你混，你是不是先報個名號。”妖猴兒得意洋洋豎起拇指“這是我們南街亮哥！

告訴你，連疤拉哥都得讓我亮哥三分。”許亮了桿，他最近能在南街的小混子們眼中稱大，五分是疤拉給的，三分是英子給的，剩下兩分，是他捨得使錢。

“亮哥！成！我答應。明個兒就過去南街，跟亮哥英子姐混。”英子瞭解麻桿，總覺得他這話中有話。

而且答應得太快。麻桿是什麼人，許亮不清楚，她清楚，當‘佛爺’的誰都沒少捱打，也不怕打。今天麻桿慫得太快。

“眼皮子夠亮堂的。”許亮伸手摟住麻桿的肩膀，拍脯道:“在南街地面上，有我許亮保你，你儘管橫衝直撞…”一圈大話下來，麻桿連聲附和。

“好了，以後大家都是兄弟了。”許亮説完，忽然問“你身上有錢沒有？借幾個給兄弟們使使，大熱天的，騎車跑十幾里路…”

“有有有…”麻桿非常光地把自己倒了個兜朝天。

在手電光柱下。幾個小混混驚喜的連聲叫嚷“發達了，這特麼有十好幾塊？”許亮一把抓在兜裏，拍拍麻桿的肩旁“好兄弟。

明天等你來找我…妖猴兒，告訴他你家地址。”一羣人下了建築工地，一股並不寒冷的夜風吹來，英子不打了個顫，抓緊許亮的手腕，低聲道:“亮子，我總覺不對勁…”

“英子你也慫了？有我在，你怕什麼？”許亮氣勢膨脹，信心百倍“別説什麼紅中哥，就是后街前街的大玩主，我也要扯落他三。”英子崇拜地抱着許亮親吻，一邊親一邊喃喃“我愛你，亮子，就喜歡你這威武霸氣…我想要你我…眼兒…”許亮第一次受到來自英子的崇拜，他渾身像是過了電一般，比還，蔫了半天的雞巴陡然豎立起來，他伸手從她股丫猛捅了進去。

“瑪德騷貨！褲衩都濕透了？回家好好你！”

…

就在許亮英子離開十分鐘，麻桿也鬼鬼祟祟出了建築工地，踩着月光，撒開腳丫子往北街主城區跑去。

北街冷僻的一條衚衕裏，對巷有兩户人家，平時鮮少有人光顧，倒是晚上有人進進出出。麻桿跑得汗浹背地“嘭嘭嘭”敲響大門的銅環。

“誰？”裏邊傳出一道警惕的聲音。

“是我，麻桿…”

“有什麼事？”大門依然未開。

“有急事找紅中哥…”大門嘎吱打開半扇，出一個禿頭大漢的半張臉“你特麼要是沒事找事，耽擱紅中哥的時間。老子碎你一臉。”

“真有事兒。”麻桿看到禿頭就渾身發寒，他當初撈過界，就是被禿頭王冠逮住，拖到公園一通揍，屎都揍出來了。王冠打開大門，頭左右看了看，冷聲道:“紅中哥在書房。”

“謝冠哥！”麻桿點頭哈。

“別特麼在跟這費時間。”王冠踹了他一股。

“不敢…我就去…”麻桿連滾帶爬，踏上幾階台階，整了整裝，站在亮着燈的西廂房門口，舉手輕輕敲了一下，他先是聽到“啪嚓”落子的脆響，然後是一道親和的聲音“進來。”麻桿低着頭，推門而入，眼睛微抬，馬上又低聳下去，西廂房是個書房，滿牆壁的書櫃，靠窗處有個紅木書桌，房間中央一幾雙椅。兩個男子正在棋盤上對弈。

稍微年輕一點的男子看着斯斯文文，身穿白帶條紋睡衣，鼻樑上駕着一副金邊眼鏡，目測三十歲左右。

對面的男子四十出頭，氣質完全相反，身材壯碩，眼神鋭利，鋒芒如標槍。眼鏡男目光緊盯着棋盤，輕描淡寫問“有事兒？”

“紅中哥，軍哥…”麻桿猶豫了一下，添油加醋把許亮英子帶人迫他的事情給渲染了一遍，恨不得把自己描述成忠貞不屈的渣滓江姐。眼鏡男笑了笑，落子“紅中哥，你輸定了。”壯碩男子看了半晌，伸手“刷刷刷”拂亂棋子“瑪德敗興！”説完，抬眸看向麻桿“南街亮哥？軍子，南街啥時候出了如此牛人物？”眼鏡男笑笑，一邊收攏棋子一邊説“不過是一羣沒開眼的孩子…”壯碩男豹眼微眯“找得到這位牛亮哥嗎？”

“回紅中哥，找得到，他們亮了盤兒，要我明天就去…”麻桿使勁彎，臉上的汗水都不敢擦。

壯碩男緩緩起身，嘆了口氣“老了，誰都不把我放在眼裏，得活動活動四肢…麻桿是吧，你在前邊帶路，冠子…”眼鏡男無奈地掃了麻桿一眼，跟着嘆了口氣，看向餘紅中“中哥，這點小事，值當您親自出手？”

“天熱，氣悶，輸棋，正好出去消遣消遣。”餘紅中拔腿而出，王冠等候在院子裏。

“得！我也出去透透氣兒。”眼睛男跟着起身。

“我！就是南街姓秋的也不值當我們三兄弟齊齊出馬啊…這位亮哥牛大發了…”王冠呵呵笑着。麻桿臉發白，他本以為紅中哥隨便派兩三個兄弟，就能搞定，沒想，三位大哥居然親自出馬。

他已經想象到許亮的悲催下場，但他暗暗有些替英子擔憂，特別是那位眼睛男，北街大名鼎鼎的黃曉軍，軍哥，這可是遍了北街大小圈子的大氓，據説長了個20寸的的帶鈎大雞巴，北街最騷的秀姐兒能被他半宿服帖了。

＊＊＊深夜十分。許亮抱着英子睡在房間靠窗的涼蓆上，鼾聲四起。院子裏，妖猴兒和小西瓜三人橫七豎八躺在大樹下，不時傳來拍打蚊子的啪啪聲響。一個黑影翻進院牆，悄無聲息打開院門。四五個男人緩緩走了進來。

麻桿跟着最後，小腿打着彈，滿臉驚恐。禿頭王冠朝地下三人努了努嘴。兩個年輕男子手腕上纏着麻繩，一個捂嘴一個捆麻繩。幾分鐘內，利索地捆綁了妖猴兒三人。王冠伸手推門。發現門後上栓。

他挑了挑眉，伸手掏出一把匕首，進門縫，暗暗使勁。

“咯吱…”

“妖猴兒…”房內傳來許亮糊糊的聲音。王冠手中加力“咔嚓”木門栓打開，他帶頭走了進去。

也是許亮運氣，他並不驚醒，而是恰好急，今天晚上回來又喝了六瓶啤酒。睜開眼，藉着朦朧月光，他和王冠對上眼。

“倏”地跳了起來，許亮打着赤膊推開紗窗，往外跳…王冠也不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