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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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舉。”衞風抱劍站在角落中,低聲説道。
各世家雖然不能再壟斷官吏選拔,卻也另闢蹊徑,通過擔任當年主考官大收門徒,安到各部早已不是稀罕事,聖人有心無力自然也只能睜一眼閉一隻眼。
路杳杳擼着平安狗頭,眼眸低垂,纖長漆黑的睫擋住眼尾的一點餘光,讓她看起來越發沉默。
聖人是打算殺雞儆猴,還是打算徹底清算。
她捏着平安的耳朵,不解地想着。
科舉啊。
她想到去年那場堪稱雞飛狗跳的科舉,最後甚至拉下了一個汝陽公主,無數官員被牽累罷黜,禍及全家。
若是殺雞儆猴,事情已經查到七品大理司直已經算過了,若是清算,那此事便是剛剛開始。
這個問題不僅困擾着路杳杳,連正在政事堂辦公的太子殿下都對着一份份雪花般遞上來的摺子猶豫。
路相和白相活像兩尊泥塑一左一右地坐在兩側,齊刷刷地端着茶狀若無事地翻着吏員送上來的摺子,一臉雲淡風輕的模樣。
排開路白兩位相爺,接下來按資歷排下來的今值班的四位,分別吏部尚書戴相、工部尚書周相、門下侍中梁相和中書舍人葉相。
四位相爺年級最大的戴相乃是吏部尚書,已經八十高齡,頭髮花白,捋着鬍子,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地半闔着眼,被暖爐燻得昏昏睡的樣子。
最年輕的葉相如今也才四十出頭,平裏也都是穩重端方的樣子,今
手中的摺子已經許久沒有換新的了。
政事堂就設在聖人勤政殿邊上,三進三出的小院,環境清幽雅緻,人員簡單博學,可如今卻好似被人乾了空氣,沉悶到令人窒息,連着鳥雀都不願再次停留。
“召集諸位來是因為有兩件要事要商量。”温歸遠笑着開口,彬彬有禮。
“李家如今遞了摺子上來,想要共查安南都督府的鹽務,諸位意下如何?”
李承恩雖然上升為吏部尚書已有三月之久,但調任政事堂的政令卻是遲遲沒有下來,聖人不説,政事堂不提,這件事情竟然就這樣拖到現在。
“這如何可……”白相依舊緩慢而矜貴,帶着文人特有的強調,慢慢悠悠,“怎麼説也要避嫌才是。”
“為何不可,我倒是覺得清者自清,不如請來一同看看。”路尋義眉眼含笑,從容不迫地拆台,卻直接把屋內的尷尬死寂的氣氛推到頂峯,“吏部尚書早該入住政事堂,我這從江南玩了一圈回來怎麼人還沒進來,葉相的摺子可遞上去了。”
因為年紀最小,資歷最淺,負責政事堂人事調動,被迫背鍋的葉宙捏着摺子的手都抖了好幾下,差點摔落手中的東西,聞言,只能強笑着:“年前不是因為過年掛了印,眼下還沒遞出去呢。”
“那可就抓緊了。”路尋義轉了轉手中的扳指,笑臉盈盈,“擇不如撞
,幾位現在都在,不如就今
吧。”
戴相滿是皺紋的眼皮子動了動,葉宙的摺子直接落在成堆的冊子上,其他幾位相爺也都是神各異。
能當機立斷鋭抓住時機,加上綿裏藏刀的話語,幾乎是路尋義慣用的手段,很少有人能招架。
“此事急不得,還是查清鹽務一案,還李家清白才是最為重要的。”白平洲談笑自若地岔開話題,扭頭問着太子殿下,“安南都督府的冊子可是到了。”
白平洲開口笑着打回他的話,卻是其中最合適開口的人。
温歸遠從奏摺中出大紅
摺子,遞給一旁的吏員:“早上到的,直接送到我的案桌前,我讓人謄抄了六份。”
“確實有些問題。”他待眾人大致翻看了一邊,這才淡淡説道,“五部如今是宴,可
易記錄中並沒有增多。”
“可也和去年持平。”白平洲反駁道,“五部本就是遊牧為主,雖然如今和平年代,但一年時間沒有太大的增長實屬正常。”
“可孤手中還有五部這幾年的人口冊子。”温歸遠微微一笑,“倒也不巧,今年聖人千秋,孤有幸接待了諸位使節,諸國若是有心於大晟做生意,有不少都上了人口冊子,其中五部就上
了。”
他態度温和可親,徐徐道來,不急不緩:“如今諸國戰亂較少,五部受大晟庇護,五年時間人口翻倍,直到去年已經到了一百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