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鯉魚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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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名倒黴的士兵被自己的一泡給害慘了,他還在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人用麻布堵住了嘴,他連褲子還沒提上,就被身後兩個不明來歷的人活生生給拖到了一條的深溝裏。

一種本能的應急反應讓他左右搖晃着身子,企圖掙背後敵人的挾持。他的嘴和鼻子都被一塊麻布緊緊的堵着,這讓他立馬清醒了過來,他也不知背後的人到底是南岸的宋軍還是過路的山賊,也不知對方是為了劫財還是劫,本想開口問問,但又被緊緊的堵住了嘴。

王子純將這名士兵往後拖拽了三十多米,直到了一處低窪處才止住了腳步。埋伏在周圍的士兵見活捉了一個金兵,紛紛圍了過來。

“快拿繩子過來!”柳逸玄向後面招呼了一聲,幾個宋軍麻利地將這名俘虜反手綁住,把他按在旁邊的土坡之上。

柳逸玄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貼在這俘虜的腦門前面,讓他看得清楚。他又輕輕拍打了幾下這名俘虜的額頭,惡狠狠的説道:“你要是敢出聲,我立馬就把你給閹了!”

“嗚—嗚…”這名俘虜早已嚇出一身冷汗,連忙瞪着眼睛搖頭晃腦,眼神裏滿是恐懼和哀求。他還下意識地將兩腿夾緊,保護着自己的下身。

“嗯?你搖頭是什麼意思?你敢不聽我的話?”

“嗚嗚…嗚嗚…”這名金兵急的更是汗如雨下,連連搖頭否認。

“你怎麼又搖頭?看來真想讓我閹了你,來人吶,把他褲子給他了…”

“嗚嗚嗚嗚…”這金兵一臉苦相,早已經受不住這般恐嚇,眼淚直往下,他俯身跪倒,一頭磕在地上求饒。

柳逸玄見已經將他嚇得差不多了,知道又是一個貪生怕死之輩,心裏就有了主張。他向旁邊的同伴示意,將這俘虜拉起來問話。

“爺爺今天有話要問你,你要是老實回答了爺爺的問題,我就饒你一條狗命,你要是敢大喊大叫,我就先把你的舌頭割下來,再把你下邊那玩意割了,聽見沒有!”

“嗯嗯嗯!”這名可憐的金兵連連點頭,只想保住自己的小命。

“小六子,把他嘴裏的東西給掏出來!”小六子伸手去把那團破爛麻布從這金兵的口裏扯了出來,這金兵張着大口,深深的了一口涼氣,他看到眼前竟圍着十幾個拿刀的壯漢,哪裏不害怕,連忙又下跪求饒。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啊,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吃的娃子,求幾位好漢饒了小人一命吧!”這人一開口,柳逸玄頓時大失所望,這人的漢話不光説的利,還夾雜着一股河南味,顯然不是什麼金兵啊!

“哥哥,咱抓錯了啊,聽這人的口音不像是個金兵啊!”王子純也立馬認識到了自己錯誤。

柳逸玄撓了撓頭,也不知這是怎麼回事,敢情忙活了半天,綁回來一個河南老鄉!正在疑惑間,卻聽那位“俘虜”在地上苦苦哀求。

“好漢爺啊,小的不是什麼金兵,小的是一個大宋人啊,就住在那邊的牛家村,小的世代在這河邊上打魚,本就不是什麼金兵啊!”

“咳,了半天原來是個漁夫,那抓他還有何用?趕緊把他給放了吧。”王子純一聽他是個打魚的漁夫,又不是什麼金國士兵,就要讓人給他解開繩索。

“謝謝這位小爺!小的就是個老實本分平頭百姓,不曾幹過什麼壞事,你們一定是抓錯了。”這漁夫聽説要把自己給放了,連忙對王子純恩戴德,不斷的磕頭謝恩。

正當幾個小兵要為這漁夫解開繩子的時候,柳逸玄彷彿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眼前的這位男子看起來三十多歲,倒也是個壯漢子,如果他真是附近村莊裏的漁夫,想必也早有了兒老小,為何深夜要跑到這河邊來睡覺?再看旁邊這間不大不小的草屋,明顯是個臨時搭建的住所,草屋旁還搭建着一座高高的瞭台,顯然也不合常理,普通人家打魚,旁邊都是些涼帆曬網的竹竿架子,哪裏用的着這樣的瞭台?

“慢着!好大膽的賊人,還敢瞞我!”柳逸玄此言一出,幾位要給他解繩的士兵連忙退了回去。

“哥哥,怎麼了?”王子純忙來問他。

“賢弟,休要被這廝的花言巧語矇混過去,他深夜在這河邊住着,分明是在替敵人放哨,還敢説自己是個老實本分的平頭百姓?我看他正是一個貪生怕死出賣祖宗的大宋叛徒!”

“什麼?你竟敢投靠了金人,還在這裏為金人站崗放哨?真是個大宋的敗類,看我今天不宰了你!”王子純一聽這漁民正在為金人放哨,還差點矇混過去,早已怒火中燒,一把抓住他的頭髮,舉刀就要將他砍了。

這漁夫看自己被識破了身份,連忙又哀聲求饒。

“求爺爺饒命!求爺爺饒命!小的為金兵放哨不假,但家中確有兒老母啊,爺爺要殺了小的,小的全家都要餓死啊!”

“哼哼,又想欺騙爺爺是吧,爺爺家也有兒老母,怎麼沒像你這樣給金人當狗?分明是你貪生怕死毫無男兒骨氣,還想拿謊話哄我!”王子純最看不上這類買主求榮的叛賊,對這種民族敗類,就得見一個殺一個。

“賢弟且慢動手!”柳逸玄連忙在一旁攔住。

“哥哥,這種敗類留他何用!”

“賢弟犯不着為這種人生氣,他只是一個打魚為生的農民,哪裏知道什麼男兒骨氣?再説,是朝廷打了敗仗,丟了這黃河以北的大片疆土,與他們又有何干,倘若真如他所説家有兒老小,你把他殺了,留下他的家人又當如何?既然他在為金人賣命,想必也知道些金人的事情,只要他能改歸正,助我大軍渡河,就饒他一條命吧!”柳逸玄轉身來問這漢子:“我來問你,你叫什麼名字?為何要給金人當狗?”這漢子點頭哈,連忙回答道:“小的牛二,是前邊牛家村的打魚人,只因今年三月間,金人佔了濮陽和封丘,把小人家的船帆都給徵收了過去,還下令不讓村裏的人下河打魚,一旦違了令就要殺頭。金人不讓打魚,小的又有家人要養活,一時無奈就到了城裏找些零活去幹,一開始替那些商户們搬運些糧食石炭,勉強能混口飯吃。

誰曾想到了五月間,金兵渡河南下,聽説都打到了京城,這黃河也被金人給封了,那些商販們的糧食石炭也都斷了貨,小的一時沒轍,就又四處找些活計,那天在鎮上聽説金兵要招些看路守河的壯丁,每還能給個五六文錢,小的一時犯渾,才跟村裏的幾個壯年投靠到了金營,小的也是被無奈才不得已做了賣國之人,懇請幾位好漢手下留情,饒過小的一命吧!”

“你説的可是真話?要是欺騙我們,哼哼…”

“小的説的句句是真,哪裏敢欺騙好漢呀!求好漢開開恩,將小的給放了,小的以後再也不給金人賣命了!”

“要放你也可以,不過得看你的表現了,你若答應我三個條件,我就饒你一條狗命!”這漢子一聽自己的小命有了活路,連忙磕頭謝恩“好説好説,別説三個條件,三百個我也答應!”(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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