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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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婷。”晏向辰意外地看着手裏的束靈袋:“在哪兒碰上的?”

“二樓,斂魂找到的。”

“嘖。”晏向辰把束靈袋揣進兜裏,酸溜溜地説,“老傢伙果然什麼好東西都想着兒子,我跟他出生入死這麼多年,也沒見他給我留點什麼。”程翊抬起胳膊搭在他肩膀上,懶洋洋地靠着他,衝他樂道:“這不是把我留給你了嗎?”晏向辰一把拍開他的手,假模假式地端起架子來:“沒大沒小。”程翊又樂了兩聲,收斂起那副玩笑的模樣,問:“什麼情況啊?你們在這兒排隊呢?”晏向辰衝前面揚了揚下巴:“成宇。”趙成宇會意,把手電筒打開。

程翊的目光跟着趙成宇手電筒裏打出的一束白光望向“滴嗒”聲的源頭處——常年無人使用的洗手池上布着大片斑駁的褐污漬,髒得幾乎快要看不出洗手枱原本的顏。一大滴黑褐體正緩慢地從生鏽的水管裏探出頭來,掛在水龍頭上搖搖墜了一會兒,“嗒”的一聲,砸進髒兮兮的盥洗池裏,繼而在骯髒泛黃的陶瓷面上綻開一朵猩紅而濃稠的花。

充斥在洗手間裏的水滴聲與那股腥惡的味道就是從這裏散發出來的。

程翊看着那一大滴濃稠的血順着瓷壁向下水口淌出一條鮮紅的細,心裏直犯膈應,下意識往後仰了仰頭:“這什麼玩意兒?”

“那些東西的小把戲罷了。”晏向辰鎮定自若地走上前去,也不嫌髒,伸手就去擰布着鐵鏽的水龍頭。

水龍頭裏響起一陣嘰裏咕嚕的怪聲,聽起來像是供不上水似的,很快,指腹便受到了彷彿從水管深處傳遞上的微小頻率的震動。

接着震動的幅度逐漸增大,那陣嘰裏咕嚕的聲音被水管裏呼嘯着橫衝直撞的風與迅疾滾來的水聲取代。

殷紅到幾近發黑的血決堤一般從水龍頭裏奔湧而出,下水口跟不上這樣大股的血向外淌的速度,很快粘稠的血便浸沒了池底。

狹小空間裏那股腥鏽氣味愈漸濃郁到幾乎讓幾人難以忍受的地步——唐寧被這股氣味噁心的迅速退到門邊乾嘔去了。

程翊滿面嫌惡地看着那池令人作嘔的猩紅,捏着鼻子,聲音悶得變了調子:“你開它幹嘛,噁心死了。”晏向辰在褲兜裏摸了半天,掏出一團皺巴巴的餐巾紙,慢地擦起了洗手池前佈滿灰塵的鏡子:“咱也不能辜負人心給咱們準備的豪華恐怖套餐不是?”

“豪華?”程翊砸了咂舌,點評道,“這麼老土的把戲,充其量也就是個國產鬼片套餐。”趙成宇在一旁補充道:“還得是評分不到3.5的那種,往4分走的現在都不這麼拍了。”長年累月的浮塵在鏡子上形成了一層頑固的污垢,晏向辰拿着紙巾擦了好半天,才終於能模糊地映出自己灰濛濛的影子。

他隨手把紙團丟進快要溢出的滿池猩紅裏,隨手跟旁邊的趙成宇要了張空白的黃符紙貼在鏡子上,也不講究,指尖沾着盥洗池裏温熱腥膩的血在空白的符紙上畫了幾筆。

接着,闔上雙眼,凝神屏息,嘴細微地翕動着,無聲地喃着什麼。

只見鏡前貼着的黃紙符上用血潦草繪製出的圖案開始向外擴散,血像是緩慢地在符紙上動起來,很快將整張符紙染得鮮紅。薄薄一張符紙像是被血浸染過,濕微皺,盛不住的鮮血順着符紙一角向下淌,在鏡子上緩慢拉出一道細長的血線。

水龍頭裏嘩啦啦的聲響充斥着安靜的洗手間,從盥洗池邊緣溢出的血順着陶瓷外壁淅淅瀝瀝地往地上,在地面上匯成小縷的粘稠血順着地板銜接處的縫隙向更遠的地方。

但沒人關心——特行隊幾人正沉着氣凝視着面前淌着血跡的鏡子。

鏡中的少女白的裙襬染着大片鮮血,她的五官好似被雕細琢過,緻而立體,一雙深邃的眉目更是漂亮的攝人心魄,只是那雙如同上過漆墨的眼眸平靜無神,那張好看的臉也被襯得陰沉。

她目光冷漠地盯着鏡子外的幾個人,蒼白的臉被鏡上泛着紅光的符紙映得詭異,她抬起胳膊,纖細的手緩慢又僵硬地從鏡中探了出來——晏向辰迅速向後撤開一步,程翊也下意識從後裏拔出斂魂,幾人繃緊了神經警覺地盯着她的動作。

少女低垂着眸子,冷白的手伸向開着的水龍頭。

奈何靈體無法觸碰到實物,微透的手掌從水龍頭中穿過。她抬在半空的手停了下來,手指幾不可見地動了動,僵硬地將手收了回去。

“很吵。”她的聲音很輕,如同落不了地似的,縹緲而空靈,分明是温柔的聲線,卻聽得人憑空起了渾身雞皮疙瘩。

幾人愣了一下,還是離得最近的晏向辰先反應過來,伸手擰上了水龍頭開關,他闔眼唸了句什麼,那張染血的符咒一角忽而燃起一簇跳動的火苗,瞬間將符咒燃為灰燼。

火光熄滅的同時,低級障眼法——那一池子血以及充斥在洗手間裏的味道——轉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談判專家趙成宇清了清嗓子,作出一副好像自己是個什麼正經人的德行,張口道:“您好我們是三界聯合協會駐人間辦事處的,您違反了人間制度行為準則第二百一十三條——非法滯留。現在請您跟我們走一趟。”

“你們。”她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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