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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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翊無奈地暗歎一口氣,認命地拿過書包在裏面翻了一會兒。這才想起之前嫌書包揹着太沉,就順手了幾本書出來扔在家裏的書桌上了。

奈何談子淵就站在他旁邊,大有一種“不親眼看着你學習誓不罷休”的架勢,無奈之下,餘光瞟過旁邊空着的位置上放着的黑書包,便也不客氣地就伸手拿了過來。

等他從時轍書包裏翻出語文書在面前攤開到正在講的課文,談子淵這才終於抬腿往講台的方向走過去:“這篇文章發表於1945年的天,作者孫犁,原名孫樹勳,被譽為“荷花澱派”創始人……”程翊指間夾着一隻黑水筆百無聊賴地轉了一會兒,隨手翻了翻時轍的語文書。他的書和自己的一樣,都和新發的沒什麼兩樣,乾乾淨淨的書頁上連句批註都沒有。

沒意思。

他正想從口袋裏摸出手機解悶,一道炙熱的視線從講台上朝他投而來,抬起頭,談子淵朝他投來一個警告的目光。……他只好收起手機,在心裏默默辱罵了那個正舒舒服服躺在家裏牀上睡大覺,卻要讓他坐在這裏活受罪的“罪魁禍首”一萬遍,一邊撐着下巴盯着桌上的課本跑神兒。這個時轍實在有點奇怪。

從昨天晚上在舊樓裏兩人手的時候,時轍那副捷的身手就可以看出,這人很明顯就不是不會打架的人。

可第一天來的時候程翊又是清清楚楚地目睹了時轍在廁所裏捱打的場面。

他什麼不還手?

程翊又想到昨天夜裏把他帶回家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他右手小臂內側那條從手關節幾乎快要蔓延到手腕的長疤。

那道傷疤的線條很暢,像是被什麼鋭器劃傷的,而且是一道劃下來的,疤痕的顏很重,在他白皙的手臂上顯得格外觸目驚心,不難想象出當時受的傷有多深。

程翊皺了皺眉。

難不成真的是特殊癖好?

這個想法在腦子裏冒出的一瞬間就被程翊迅速否定了。

那疤一看就不是近兩年的新傷了,他現在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就算受傷是三年前的事兒,那會兒他才十五六歲,懂個的特殊癖好——更何況還是這麼重口味的。

程翊漫不經心的拿着筆勾勾畫畫,一邊胡亂琢磨着。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眼前攤着的這一頁課文裏所有帶“口”的字都已經被他塗成了實心的黑——靠。這好像不是他的書。

他擰着眉頭盯着手裏的課本看了一會兒,想了想,出筆在扉頁上端端正正地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嗯……明天把自己的書帶來還他就好了,反正兩本書都一樣,鬼才認得出來。

於是帶着這份莫名地自信,程翊坦然自若地將課本翻了一頁,趴在桌上開始專注地塗起下一頁的“口”字。

第10章課間的時候,一個短髮女孩兒抱着一摞練習冊站到程翊面前,敲了敲他的桌子。

“程翊,昨天晚上的英語作業一下。”完全不記得這回事兒的程翊臉上空了一秒,抬起頭尷尬地衝她笑笑:“我沒寫。”女孩兒也不急,把懷裏的一摞練習冊放在他桌上,從裏面挑了一會兒,出一本翻開遞給他,笑嘻嘻道:“就兩頁,你快抄一下,一會兒上課前我要給英語老師送去的。”

“你其實可以……呃……”

“嗯?”女孩兒眨眨眼,“可以什麼?”程翊看着她一臉“我是不是很貼心”的表情,在心裏嘆了口氣,默默地把後面的話嚥了回去——不讓姑娘下不來台是他一向秉持的原則。他無奈地從屜裏掏出自己的英語練習冊,照着女孩兒給他的練習冊抄了起來。

抄作業的時候是不佔用腦子的,他也不管對錯,照着比葫蘆畫瓢就行了。

程翊三劃並一劃地飛速往空格里填單詞,餘光裏留意到女孩兒伸手上前卻又猶豫止住的動作,隨口問:“雛鷹起飛呢?”女孩兒一愣,隨即被他逗得咯咯笑了起來:“你這人説話真有意思。”程翊心説這小姑娘笑點忒低,聲音猶如捧讀道:“謝謝抬愛。”她又笑了一會兒,這才指了指時轍桌角疊着的一摞練習冊和作業本,表情看上去有點不好意思:“我想拿一下時轍的練習冊。”

“拿唄。”程翊説完才突然想起,時轍昨天沒把書包帶回去,便指了指他座位上的書包,提醒女孩兒,“不過他估計也沒寫。”

“他寫了,我上次幫英語老師批作業的時候看到他都已經往後面寫了很多頁了。”

“那你拿啊。”程翊説。

“……呃,”女孩兒面為難,吐吐道,“時轍好像不太喜歡別人碰他的東西。”程翊手裏的筆尖頓了頓——靠,那他的語文書……

但很快又搖了搖頭,管他呢,反正自己都已經不知不覺地偷天換了。

“但是吧,”她朝教室前後門瞟了一眼,遮着嘴壓低了聲音偷偷對他説,“英語老師有點兇,不按時作業的話他上課的時候會指着人罵很久……”程翊停下筆,伸手過去從他桌上翻出英語練習冊遞給女孩兒:“替人擋災勝造七級浮屠。”女孩兒又咯咯笑了一會兒,説:“哦對了,你一會兒把你qq|號給我,我回頭把你拉進咱班班級羣裏。”這一上午過得倒是風平靜。

自從昨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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