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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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媽，咳咳……我不是説了讓你，在原地不要動嗎！”程翊氣急，抬手一拳捶在時轍口上，“你亂跑什麼啊……咳……害我這麼擔心你！”時轍的神卻是出乎意料的冷漠，程翊看着他面無表情的臉，滿心氣憤在剎那間褪了個乾淨，心裏忐忑起來:“你……是不是生氣了啊？”時轍不語，垂着眼睛看着他，目光幽深，不見波瀾。

程翊慌了神，連忙抬手討好地了他的口:“是不是打疼了？對不起我太着急了，我錯了哥哥……”話還沒説完，程翊的頭皮一乍，冷汗倏然沁上了後背。

——時轍為什麼，沒有心跳？

程翊的手僵住，這才猛地意識過來，貼在後的斂魂不是餘震，而是——這不是時轍。

在這個驚悚的想法冒出來的瞬間，程翊的手已經探向身後，卻還是晚了一步。

“時轍”面無表情地抓住他的外套，狠拽一把，帶着程翊向後仰身——從天台翻出的那一刻，程翊連反應都還沒來得及作，腦子裏就只剩下一句話。

合着我剛才那番推心置腹的話是在費情？

第94章程翊時常在深夜將醒的時候體驗墜落的覺，四肢發沉，腦袋發飄，整個人被失重包圍，身體不停地往下墜，心臟像總是遲鈍了半步，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不是什麼愉悦的體驗。所以他每次醒來的時候都會告訴自己，哪怕以後活不下去了，也千萬別跳樓。

但世事總是不如人意。

程翊被人薅住衣領的時候，只覺得衣襬被扯起來，半截在這樣的寒夜裏，涼颼颼的。

身體被迫摔過矮圍牆，天旋地轉的失重湧來，程翊下意識地在空中撈了一把，竟在倉皇之下一把抓住了天台沿上那排不足一公分的鐵護欄，緊接着身體重重地摔在炙熱的外牆上。

剛剛擦着天台邊那截圍欄蹭過去的後處火辣辣地疼了一片，不知是擦傷了，還是被蔓延上來的大火燒灼的。程翊蹙着眉頭倒了一口涼氣，還沒等他一口氣進肺裏，喉嚨裏一陣辛辣的刺痛，撲着熱的烏煙裹着風騰騰上升，嗆得他眼淚縱橫，幾乎睜不開眼睛。

耳邊在風中呼呼燃燒的響聲裏夾雜着乍起乍落的爆裂聲，遙遙聽到教學樓方向傳來的吵喊。程翊的呼逐漸變得艱難，他的喉嚨細微艱緩地動了一下，臉頰被噴湧的熱氣蒸得滾燙，後背被一隻堅固的大手牢牢攥住，拖着他下墜，程翊全憑藉着本能死死抓住圍欄，衞衣領口將他脖間勒出殷紅的勒痕。

大腦缺乏氧氣以及周身瀰漫的黑霧使得他本就模糊的視線愈發暗淡下來，他隱約覺手中緊抓的護欄輕微地搖晃了一下，風煙太大，程翊不住低咳，身體隨着咳嗽時的抖動掛在外牆搖搖墜，一邊漫無目的地想着，這欄杆是不是不符合規定？剛剛好像還看到欄杆上的斑斑鏽跡，他會不會染破傷風？

為什麼會突然升起這麼濃的煙，是樓下是着火了嗎？隊裏那邊情況怎麼樣？

晏向辰會不會生氣？怪他又擅自離行動，把事情搞砸了？

…

…時轍那個混蛋到底跑哪兒去了？程翊被煙燻得緊緊擠着眼睛，一邊覺得自己也是個神人，命快都沒了還有時間別人的心。

抓着他的衣服拖他下墜的那東西爬上他的背，細長的胳膊從背後勾住他的脖子，雙腿圈住他的，將整個身體攀附上來，如同一塊冰冷堅硬的巨石壓在他的背上。

太重了。

程翊出汗的掌心打滑，被身後那東西一壓，險些手，好在體內強烈的求生慾望驅使着他緊緊攀住天台邊沿，才沒能讓自己就這麼跟個鬼纏纏綿綿翩翩飛了。

身後的手在他脖子上越摟越緊，程翊被這條靈活光滑的手臂鎖住咽喉，他的嗓音嘶啞得厲害:“你他媽……咳，是不是缺愛啊……咳咳……”陰冷的吐息徐徐吹在他的耳鬢邊，寒意沁入骨髓，縱使這樣危急的情況下仍是讓程翊厭惡地偏頭躲開。

冰涼的手掌撫上他的臉，將他的頭轉向自己，一道輕細的女聲在耳邊咯咯地笑起來:“看來你真的不像我想象裏那麼無趣啊。”程翊緊閉着痠痛難忍的雙眼，咬牙切齒道:“……是要我説，謝謝嗎？”

“不客氣。”女聲聽上去十分愉悦，她壓着程翊的肩膀，冰涼的手掌貼着程翊的胳膊游上去，搭在程翊攀在天台邊緣的手背上。

“反正，你也沒命活了。”陰惻惻的聲音飄進耳朵裏，程翊心中一驚，覆在手背上的手倏然發力，手指摳住程翊的指頭朝外用力一掰，程翊早就耗盡了力氣，全靠吊着一口氣硬撐，這下算是徹底力，手指狠擦着礪的天台邊沿剮下來，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後傾倒。

千鈞一髮之際，一道聲音在耳邊炸開——“咣噹——”原本鬆動的護欄被徹底撞落下來，擦着程翊的額角劃過，他灰濛模糊的視線裏糊上一層温熱黏滑的紅稠。程翊聽到自己手腕處發出一聲骨節錯位的脆響，緊接着，難忍的劇痛順着手腕蔓延上來，疼得他整條手臂瞬間沒了直覺。

“抓住！”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程翊因氣管中辛辣刺的痛而呼不暢，大腦持續處於缺氧狀態使得他雙眼眩暈，他抬起頭，被煙霧刺的無法抑制的淚水與不時淌進眼中的粘稠血混合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