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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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也許是因為完全沒有信仰的緣故,我沒有得到任何神靈的保佑:所希望的事,並沒有發生。

敵人正在離比茲堡五百多米遠的地方,為發起下一波攻擊正在重新整理部隊。大約過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再次進攻。

我暗自咒罵:這個德魯戈家主怎麼這麼固執?眼下魔法師只剩佈下結界的能力,而弓箭手暫時又無法恢復士氣和體力,怎麼這麼快就打算重新進攻呢?!給我們口氣的時間好不好?

這時,一張紙條出現我的眼前。我看了看紙條的主人,原來是吉姆裏特。可憐的吉姆裏特頜骨已經碎裂,無法説出話來。他的臉用紗布包裹着,散發出一股濃濃的藥味。從吉姆裏特額頭上冒着的冷汗可以看出,他的傷勢並沒有得到有效的控制。

我看了看紙條。上面寫着:“德魯戈家的家主蘇哈。德魯戈伯爵,打仗時咬住敵人就會不松嘴,不下去也非要撕下塊來才肯罷休。蘇哈。德魯戈伯爵這個人特別好面子,甚至到了虛榮的程度。如果在優勢下遇挫,他就會變得瘋狂。哪怕知道敵人預備好了陷阱,他也會跳進去。”這下糟糕了。蘇哈。德魯戈伯爵居然是這種人。如果我手中有足夠的兵力,對付這種不理智的人自然非常輕鬆。可是比茲堡就這麼點人手,如何抵擋蘇哈。德魯戈伯爵的瘋狂報復呢?

我敢肯定,斌肯定早就預備好了為蘇哈。德魯戈伯爵設下的陷阱,只可惜我猜不出陷阱到底是什麼。

如果説斌設下的陷阱是有一支奇兵作為比茲堡的援軍,當德魯戈戰士士氣低落,後路斷絕的情況下一舉將之殲滅,那自然是好。問題在於援兵來自何處?大軍已經向拉伊家進發,按剛才史密斯。德魯戈透的信息判斷,大軍正在與以拉伊家為主的聯軍戰,派得出援兵嗎?

如果説所謂的陷阱只是犧牲比茲堡,引德魯戈家的注意,將他們陷在這裏,那麼代價似乎也太大了。

我實在是猜不出斌的計劃到底是怎麼回來。

看了吉姆裏特一眼,我説道:“你的傷勢還沒好,先下去休息吧。”吉姆裏特一言不發,低着頭寫字。寫完後,他將紙條給我。上面寫着:“以蘇哈。德魯戈伯爵的格,城破之後必然屠城。除了蒂絲小姐和那些可以換取高額贖金的貴族子弟,其餘的人都免不了一死。如果能夠抵擋住蘇哈。德魯戈伯爵的進攻,待敵人撤退後再休息也並不晚。一生的戰鬥中我曾多次受傷,這次的傷不算什麼。”我又看了吉姆裏特一眼,這名已經看破生死的老戰士,對現在的形勢非常清楚。騙他下去休息沒有什麼意義,反正他也不可能安心好好休息。所以,我不再勸他。

過了一會兒,敵人敲着軍鼓,又向比茲堡發動了進攻。

蘇哈。德魯戈伯爵顯然老羞成怒,完全不顧忌士兵的傷亡了。他派遣了眾多的士兵參加填埋護城河的行動。在一百五十米的護城河邊上,密密麻麻站着超過五百名士兵。在他們的身後,還有一千多名士兵為他們運送裝滿泥土的麻袋。這樣一來,拋石器每一次發幾乎都可以擊中一名敵人。令人到誇張的是,由於敵人聚集的密度違反了常理,有時候一塊投石甚至能夠同時令兩名士兵傷亡。

這一次,敵人的弓箭手不再盲目地向城牆上箭,而是緊張地注視着城頭,待發現動靜後,才拉弓擊。

我現在也顧不得什麼保存兵力的想法,命令其他的士兵依託箭垛和箭孔向城下擊。敵人原先的弓箭手雖然士氣低落,雙臂痠痛,但是蘇哈。德魯戈伯爵又重新補充了一些士兵作為弓箭手,因而仍舊能夠對我軍造成傷亡。蘇哈伯爵的部下人多勢眾,他對部下的死傷並不放在心上。可是每一個比茲堡的士兵受傷或死亡,都令我到不安。按士兵死傷的比例看,我方固然大大佔優。但是按照士兵消耗的速度看,估計最多明天傍晚之前比茲堡就會陷落。

格鬥技中有一力降十巧的説法。蘇哈。德魯戈伯爵此時正是採用着那種策略。這個戰爭瘋子不顧傷亡地進攻,雖然會遭受相當大的損失,卻可以很直接地取得最終的勝利。

在牀弩、守城重型十字弩的攢下,敵人死傷極為慘重。敵人的兩名狙擊手已經被一死一傷,剩下的敵人,已經基本無法對蒂絲造成太大的威脅。美麗的女孩子現在正不停地撥動着弓弦,使自己成為戰場上收穫生命最多,而且效率最高的戰士。我並不忌妒蒂絲在戰場上取得的成績,只是有些遺憾:敵人為什麼還不敗退呢?

受傷或瀕死士兵的慘叫聲和利箭與空氣摩擦發出的“嗖嗖”聲,這些單調的音樂,代表着血和死亡。我本來早已悉了這種戰場上的特有的聲音,可是在這一刻,心情卻極為苦澀。

我突然心中大恨。那個亞斯伯爵為了勝利,連親生女兒的安危也拋在一邊。我在這裏死死守住比茲堡,卻又是為了什麼?得人錢財與人消災是應該的,但是如果被人出賣,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開年度大會的時候,亞斯伯爵假惺惺地説什麼都不是外人。事實上,羅德曼家真正的軍事計劃,我卻一無所知…這麼説也不對,至少我知道,計劃中,比茲堡是餌!是引德魯戈家大軍的餌!

戰鬥愈加烈,比茲堡的死傷人數呈直線上升。後備隊,已經越來越少。

太陽終於下山了。在付出了至少三百名士兵的代價後,南城下的護城河已經被填平了。這時,蘇哈伯爵終於下達了撤兵的命令。

不僅僅是我軍,敵軍同樣也撐不住了。

德魯戈家士兵是清晨時分抵達的比茲堡的。毫無疑問,他們至少在夜間進行過相當長一段時間行軍。經過長途跋涉之後,一到目的地就發動攻擊,敵人本沒有休息。

現在,整整一天過去了,每一個德魯戈士兵都出疲憊不堪的神情。經過那種高強度的行軍與作戰,即便是鐵打的漢子也無法承受。與普通士兵相對,身體相對單薄的魔法師更是不堪。雖然佈下結界所需要耗費的魔法力非常少,但是長時間消耗魔法力支持結界,同樣導致魔法師們疲憊不堪。無力維持結界。在失去了結界保護的前提下,普通士兵將會成為魔法攻擊的靶子。如果蘇哈伯爵在這種情況下仍舊堅持強攻,不好會導致士兵譁變。

待敵軍士兵完全撤退後,城頭上的戰士們或者背靠背,或者依着城牆開始瞌睡。不大一會兒,城頭上就響起鼾聲一片。

看着城頭上東倒西歪的戰士們,我不由心生觸:眼前這些出的戰士,到明天太陽下山後,還會有多少能夠活着?

明天將會有一場劇戰。或許,我將不得不展開一段艱難的逃亡之旅。保持一定的體力是絕對必要的,現在我最好是小寐一會兒。不過在此之前,我必須再做一件事。

盛特拉姆白天帶傷參戰,可是現在他卻不顧身體的極度疲憊,率領着一些後備士兵參加巡夜。

我將盛特拉姆喊過來。

“盛特拉姆,你去組織一些人。將裝着糧食的麻袋扛上城頭,並且在麻袋上淋上火油。”盛特拉姆這一次並沒有堅定地執行我的命令,而是懷疑地問:“城頭上的滾石、檑木並沒有多大的消耗,幹嘛要將糧食淋上火油?”我反問道:“你看我們能堅持多久?”盛特拉姆將視線移向城外,似乎想要看透那黑沉沉的夜幕。

他的聲音乾澀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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