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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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藩王需要去封地,寧王因為人在封地的王府而僥倖逃得一命,楚朝藩王只有尊榮,沒有實權。不能手地方政務,連王府私兵都不允許有,王府的官吏從上到下都由太京派遣,且三年一換。
原本按照鄧宰相等人的想法,是決不允許皇子就藩的。
皇子就跟公主一樣在京城“養着”就行,畢竟藩王坐大是歷朝歷代的心腹之患。
但李元澤不肯,於是定下了王爵不世襲的規矩,例如寧王襲爵之子只能是郡王,還必須重新換個封地,不允許住在父親的封地上繼承其父的府邸,餘子必須歸京。
陸璋篡位之後,江南亦是一夕變天。
王府屬官無從選擇,地方官吏惶惶不安,很快就有武官投靠藩王了。
當時江南之人齊聲痛罵陸璋,巴不得立刻打過江,將這篡位小人千刀萬剮。
現在連廬陵郡的百姓都不想這事了,在官吏的口中,齊帝暴,那邊的人正過着水深火熱苦不堪言的
子。江南向來富庶,雖然現在沒有楚朝那會兒好,可是沒淪為暴齊之民就足夠了,打仗得徵兵的,誰家又樂意呢?
更何況寧王好享受,王府原本所在的寧泰城比從前擴充了好幾倍。
築起八尺城牆,內外加固,開挖水渠,更興建了一座行宮,遍採江南佳麗填充。
這倒不是什麼稀罕事,荊王吳王也這麼做了。
除了沒有直接稱帝,一應官制,乃至服禮儀,都比照着帝王來。
寧泰城私底下更被人稱為泰京。
名字跟太京差不多,喝醉了亦可自欺欺人。
寧泰不比尋常小城,城門戍衞眾多,凡是進出都需盤問,外來者即使手持路引也不能單獨進城,需得有人作保。
一邊是排得長長的隊伍,另外一邊城門權貴官吏的馬車卻是隨意進出,只需駕車的家將出示牌,都不用看一眼車裏的究竟是何人。
墨鯉真不知這樣的城防算是嚴格,還是松疏。
仔細一想,或許這可能就是孟戚説的,制定了極好的條例,實施的時候卻總被陰奉陽違吧!
天近黃昏,供百姓進出的那道城門緩緩合上,城牆上點滿了火把,不斷有人巡邏。
墨鯉趕了上百里路,有些疲憊,不打算尋隙翻牆了。
他身形一展,輕飄飄地跟在了一隊準備進城的馬車後面。
火把雖然明亮,照得城門口彷彿白晝,但是有光的地方就會有影子,更何況權貴的馬車華麗寬大,走到哪都要遮一大片光。墨鯉從容地在陰影裏穿梭,連一絲風都沒帶起。
偶爾有人覺到眼前有什麼晃過去,抬頭也以為是旗幟或燈籠的影子。
馬車進城,隊列變得齊整了一些,隨車的人卻依舊嬉鬧着,壓沒個正形。
應該是世家子弟從莊子上回來,天這麼熱,總在城內蹲着極是無趣,城裏也不適合找樂子,於是就去別莊住一住。有些是納涼躲清淨,有些卻是放形骸,這隊人顯然是後一種情況。
車裏有女子的笑聲,以及濃重的酒氣。
風一吹,脂粉味兒混合着酒臭從簾子裏往外飄。
墨鯉微微偏頭,有些嫌棄。
待馬車走過了外城,要在一處坊門前停下,墨鯉趁機沒入了黑暗之中。
離開那隊馬車後,空氣都好多了。
墨鯉沿着坊牆悄然而行,包袱裏的點心已經在路上吃完了,剩餘的衣物都進了藤箱裏,也免去還要揹着行囊。
他很快就找了疑似市坊的區域。
“這寧泰城,瞧着還算繁華。”墨鯉對自己衣襟內坐着的沙鼠説。
孟戚早就盤算好了,他的形貌過於扎眼,不管是四十歲還是六十歲。
既然知道風行閣在這裏擁有莫大的勢力,他索就變成沙鼠了,不相信這樣還能被找到。
墨鯉將自己的容貌稍微改了一些,更近似過江時的隱士模樣,只是斂去目中之神,行路時微微佝僂肩背,再配上蹣跚的步履,就成了一個窮酸無名的老者。
然而衣衫是新的,藤箱也是新的。
墨鯉喬裝着在亮着燈火的街上走了沒多久,就有人跟在了後面。
墨鯉往後一瞥,果不其然是兩個地痞,約莫準備跟到人少的地方,然後搶了東西就跑。
墨鯉直接進了街邊一家擠滿了人的茶館。
樓中央的台子上,説書人正講到最彩的地方。
“……那赤魯兒一聲大喝,抄起八角亮銀梅花錘,就要面打向靖遠侯的面門,説時遲那時快,只見雪白的刀光一閃,那西涼先鋒將的馬已經跑得遠了,大好頭顱滾落在地。靖遠侯橫刀立馬,一個唿哨,十萬大軍就朝那雄關奔襲而去。”墨鯉聽到靖遠侯三字時頓了頓,隨後飛快地穿過人羣,將那兩個準備搶財物的地痞甩在後面。
沙鼠飛快地伸爪一撈,等墨鯉從茶館後門出去時,低頭赫然發現沙鼠捧着一顆瓜子。
墨鯉好笑又好氣地問:“想繼續聽?”胖鼠搖頭。
這《戰西涼》孟戚聽過不下八次,裏面把靖遠侯為首的楚朝名臣吹了上天。
事實上靖遠侯是儒將,雖然武藝不錯,但是要一個照面把人家西涼猛將腦袋砍下來,這就太難為靖遠侯了,要知道平西涼那會兒靖遠侯已經快要五十歲了。哪有掌三路大軍的統帥親自上陣跟人家先鋒官拼殺的,靖遠侯想去他的部下還不答應呢!
哪有統帥搶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