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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説也會做衣服吧！

“請你做一件衣服，多少錢？”墨鯉認真地問。

攤主目光閃動，拒絕道:“我這裏只有山派弟子的衣服，貨真價實，你不買就走。”他表面上賣血衣，其實真正做的生意是幫別人冒充大宗門弟子騙吃騙喝。

可他也怕惹來麻煩，別家賣的信物牌什麼的，都是意外落的真貨，他做的卻是長期生意，只要有鬼市就擺攤。萬一有人穿了他賣出去的衣服出去殺人放火，栽贓大宗派的弟子，他的麻煩就大了。

“我有一些布料，緊着要用，只縫衣服，別的什麼都不要。”墨鯉邊説邊從行囊裏取出裁好的布料。

攤主一看就噎住了。

這當然不是什麼大宗派弟子的制式衣物，誰家弟子穿幾兩銀子一匹的細布？江湖上最有錢的勢力金鳳山莊都沒這麼闊氣！

可是哪有到鬼市上讓人縫衣服的？隨便找家裁縫鋪子不成嗎？

除非這件衣服要出現在某個重要地點，而且必定有人追查這件衣服的來歷——攤主心裏轉了七八個彎，想了無數個陰謀的可能，最終一咬牙道:“公子説笑了，我只是個賣血衣的，又不是裁縫。”墨鯉還要再説，忽然到懷裏的沙鼠用爪子拍自己的心口。

沙鼠十分無奈，僱人做衣服是個主意，可這是鬼市啊！賣的東西不是來歷有問題，就是見不得光！

沙鼠趁着夜悄悄探出腦袋，然後拱動身體，給墨鯉指方向。

墨鯉起初沒明白沙鼠的意思，還被它鬧得茸茸地發癢，好在夜晚在他眼裏跟白天沒什麼分別，隨便一張望就看到了遠處有個攤子上放着數套衣物。

那攤主並不吆喝，所以墨鯉起初沒有注意。

如今有了胖鼠授意，墨鯉抬腳往那邊走去。

不像賣血衣的攤主毫無生意，那邊陸續有人跟攤主議價。

鬼市的買賣很特殊，不公開談價格，都壓低嗓門悄悄嘀咕或者打手勢，除了攤主跟買家誰也看不到。懂行的就能花合適的價格買到東西，不懂的人會被狠狠訛詐一筆。

攤位上的衣服很雜，有富家員外式的綢緞袍子，有公子哥兒喜歡穿的蘇繡錦緞，甚至有低品級的官袍，配着各種帽子靴子，有舊有新，成套地堆在一起。

這年頭，賣衣服的鋪子不會賣帽子，賣帽的鋪子也絕不賣靴子。

什麼身份的人戴什麼帽子，連賣這些的鋪子都不一樣，一個普通人想要冒充有功名的讀書人，那套見官的正式衣裳就極難置辦。可要是到手，就意味着極大的便利。

墨鯉明悟這是怎麼回事後，立刻撇開了那些半舊不新來歷可疑的衣物，只去看那些簇新的、未曾漿洗過的衣裳。

這樣的衣服很少，而且不成套，不是紋繡醜就是顏怪，像是鋪子裏賣不出去的成衣，被人一股腦蒐羅了來。

——普通的鮮亮衣料即使不下水，三五年也要褪，是不能長久囤積的，落到鬼市來並不奇怪。

話雖如此，可眼前這些也太出奇了。

墨鯉艱難地在一件顏好像打翻了醬罈子的員外袍、一件口繡着五彩蟾蜍的白底羅袍、一件讓人眼瞎的松綠緞子繡粉桃、以及一件染壞了的嫣紅羅衣裏做選擇。

特別想把胖鼠拎出來，讓它用爪子自己選。

沙鼠:“……”沙鼠哪個都不想選。

沙鼠眼睜睜地看着墨大夫拿着那件嫣紅袍子去跟攤主講價了。

嫣紅就是俗稱的奼紫嫣紅，極是鮮豔。

孟戚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有男人用這個的布料做袍子。

而且這件袍子的布在染坊的時候就沒染好，澤不勻，原本可能看着不明顯，隨着衣料存放時間變久，一部分嫣紅就褪成了粉。

孟戚想要強調，在別人眼裏楚朝國師已經八十七歲了。

哪有八十七歲的國師穿這種袍子的！

然而瞥一眼攤位上的員外袍和五彩蟾蜍袍，以及那件又紅又綠活像紈絝子弟的衣服，胖鼠默默低下頭，看着短小的爪子，恨沒有早早學會縫衣服。

攤主出乎意料地給了一個公道的價格，一看就很想賣掉這件衣服。

他收了墨鯉的錢，甚至心情甚好地恭維説:“公子一表人才，眼光也好。”胖鼠有苦説不出。

墨鯉若有所思。

“公子買刀嗎？上好的刀，一點損壞都沒有。”旁邊攤位的人立刻湊過來招攬生意，大約是看墨鯉不像江湖老油條，買了這麼醜的衣服還不跟攤主講價，直接給錢（旁人看不到給了多少，只看到沒有你來我回的比劃講價），特別像冤大頭。

“不，買我的劍，這是空空門偷來的好貨，上面還鑲了珍珠呢。”另外一個賣兵器的攤主也蹲不住了，跳出來説，“他那是什麼刀啊，八成是屍體堆裏撿的，不吉利得很！昨兒四幫十二會打起來，我可是見到他了。”

“胡説八道，這是我換下來的兵器，我前陣子得了更好的刀，這把用不着了。”

“呵，用捲了口的刀，還敢説沒損壞？”

“你這是壞規矩！鬼市願買願看，願打願挨，哪個多話了？”兩人罵着罵着索抄着各自售賣的刀劍打了起來。

立刻有人叫好，圍來看熱鬧。

墨鯉趁亂身，悄悄回到巖，把胖鼠往那件嫣紅袍子上一放。

“穿。”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