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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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聲隆隆,江面上一片濃煙,甚至兩艘戰船不靠近都無法辨別敵我。”墨鯉一愣,因為這不是孟戚的聲音。

他轉頭望去,便看到一個書生站在前方,對着同伴口若懸河滔滔不絕。

“這一戰,整整持續了兩天一夜,當時楚軍有四十萬,陳軍有八十萬,直殺得天昏地暗月無光,青江水飄滿了戰船的殘骸。雖然沒有涼津之戰屍橫遍野的慘狀,然而這一戰死去的人有過之而無不及,只不過都沉入了水底。哎,屍骨成沙,青江水冷!”

“……”剛遊過青江的墨大夫有話想説。

不冷,真的。

“兩軍有一百二十萬?”墨鯉問孟戚。

他倒不是很在意青江裏有多少屍骨,因為那已經是將近一甲子前的事了,天下哪有不死人的地方?如果什麼都要避諱,估計只能待在自己家裏,別想出門了。

墨鯉在意的是孟戚當時的情況。

四郎山的礦坑裏埋了幾千人,對四郎山龍脈造成的影響就很大,墨鯉曾經以為青江不屬於太京龍脈的地盤,現在據靈氣看來並不是這樣,至少青江這一段跟地脈靈氣是有聯繫的。一百二十萬人,就算只陣亡十分之一,也是一個駭人的數字。

“當然不是,這是北方,哪兒來的這麼多水軍?陳朝沒有,楚軍也沒有!”孟戚皺眉,像是終於找到了一個人可以傾訴,抱怨道,“行軍打仗都是這樣的,要吹噓自己的兵力,不知道這是哪朝哪代傳下來的病,基本上都這麼幹。即使不用來嚇唬敵人,也得安自己人,鼓足自己的士氣。否則聽説對面有八十萬人,還沒打呢,底層兵丁就要嚇得睡不着覺了。”那書生講古被打斷了,面現怒

“這位兄台,楚軍四十萬,陳軍八十萬,史書上記載得明明白白!”

“可那書上寫的明明白白,還有‘號稱’二字。”旁邊車隊裏有個公子哥兒也來湊熱鬧。

書生臉漲得通紅,他忽略那兩個字,是為了令聽者更加慨,然後他借勢抒發一通再做首詩。誇大其詞怎麼了,詩篇裏面的千啊百的,也不是個具體數目。

“陳朝當時背水一戰,楚軍迫不及待要攻下太京,雙方都壓上了全部兵馬,這場大戰沒有一百二十萬人,也有八十萬人蔘與!”面對書生的振振有詞,孟戚嘆了口氣。

他為什麼要跟一個只會紙上談兵的人辯駁?

書生把他的無奈當做詞窮,便義正辭嚴地説:“如此慘烈之戰,難道因為死得不夠多,就不值得嘆惋了嗎?八十萬與一百萬有何區別?戰火連天,逐鹿權柄,而後家家舉喪,豈不痛哉?”有墨鯉在旁邊,孟戚覺得這次不開口不行了。

——他不想跟這個書生一般見識,可是對方不依不饒。

“你可知青江寬幾許?一艘戰船長几許,可載幾人?八十萬大軍乘上戰船,在江上一字排開,能延綿多少裏?如果僅限太京這一段水域,陳軍與楚軍陳列完畢,兩軍能相隔多遠?”那書生瞪圓了眼睛,想要説什麼,卻實在找不出話。

“這世上有人博覽羣書,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安邦定國,然而有人就只會背背書本上的數字。”公子哥哈哈大笑,還叫了附近不少人也過來看熱鬧。

書生頂不住壓力,黑着臉説:“閣下説得這般頭頭是道,想來是知道答案了,我願洗耳恭聽。”

“不敢。”孟戚沒揭答案,只是説,“有心人去查,想得出答案並不難。青江不是長江,它沒有那麼寬,如果八十萬水軍登上戰船。這場大戰就要從水戰變成了陸戰,因為這段江面已經被擠滿了,船挨着船,不分彼此。”

“閣下如何確定船隻大小與長短?”書生極力掙扎,強辯道,“難不成當時你在不成?”

“我自然不在。”孟戚這話出乎墨鯉預料。

然而孟戚説的是實話,青江之戰他沒有參與。

“……但世人都知道一件事,大軍行進,需要攜帶輜重與糧草,遇山開道遇河架橋。一路大軍,人數實打實地超過五萬,然而真正能上陣打仗的可能連一萬都沒有。楚軍昔年號稱四十萬大軍,實則只有二十萬人,鋭更是隻五萬。這五萬大軍不僅僅是水軍,還有騎兵步卒在岸邊紮營。陳軍數量可能多一些,然而參戰人數也不會超過兩萬,陳朝氣數已盡,還要留有守城之軍,去哪兒找那麼多人?”孟戚作為打過仗的人,他可以摸着良心説,號稱四十萬大軍的,全軍上下連伙房廚子都算上能有二十萬人就算很老實不瞎吹的了。

想當年孟戚守城的時候,幾千人愣是被他吹成了幾萬。

那可是十倍地吹。

陳軍八十萬大軍,楚軍四十萬,這兩方乍聽差距懸殊,實際上兩軍之間可能就差那麼三五十個人吧,差距基本可以忽略不計。

書生被擠兑得面無人,他的同伴沒説話,可也嫌丟人。

一行人灰頭土臉地走了。

那公子樂夠了之後,衝着孟戚看了幾眼,拱手道:“吾家乃城東穆氏,我觀閣下有才學在身,非凡俗之輩,若有難處,可到穆府來尋。”説着扔出一塊玉佩作為信物,也笑着上了馬車離去。

墨鯉看了看玉佩,不由得問:“這人倒也奇怪,不知你名姓,不知來歷,就敢隨意結?”

“穆氏是太京首富,也是秦中首富。”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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