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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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手機就掉進了被褥。
手機屏幕上,恰好是這一段對何黎出場的描寫。
“哥?”楚俞和聽見身後林路焦急擔憂的詢問。
楚俞和跑進了病房裏的廁所,把自己鎖在廁所裏,他摸了一把臉,摸出了一手的眼淚。
淚眼模糊,是喂貓的何黎。
那是他與何黎的初見,也是這段忠貞不渝的友情的開端。
可惜天使回到了人間,歲月免不了增添幾分傷悲。生人來了黎明,死者沉睡在黑暗。
楚俞和扶着被他鎖上的門,終於放肆大哭了起來。
第5章緩和何黎死了。
這是楚俞和醒來之後第一個浮現的念頭。
昨夜的放肆大哭似乎消耗掉了他所有的悲傷,所以醒來之後只有全身的疲憊與無盡的茫然。他望着這世界,卻覺得世界與他自身隔了一層膜,伸手碰到牀單時,才有了一種屬於這個世界的覺。
他撐着頭坐了起來,憶起昨天是林路暴力打開廁所的隔間,將他抱回去的。楚俞和望着牀對面牆壁上那個已經跨越頂端的鐘表的時針,劇烈的頭疼居然只催生出一個念頭。
這好像是他這個月最後一次請假額度。
楚俞和整個人難受的要命,從頭到下面,就像他那快被透支的病假天數一樣,沒有孔不在叫囂着不適。
楚俞和甚至覺到從牙齒裏躥出的寒意,他坐在牀上,目光失焦地看着這個不真切的世界,過了好大一會兒才清醒過來,他回過神,後知後覺地把手貼到了自己的額頭上。
手是極熱的,繞是如此,還是被額頭的温度燙了一下。
楚俞和下牀,看見牀邊的便利貼,是林路留下的,林路店裏出了事情,讓楚俞和醒來自己去醫院。
楚俞和覺血
都在發冷。
生病是一個人最矯情的時候,可悲的卻是,身邊沒有他能矯情的人。
既然他生病了,為什麼林路還要依舊回他的花店,店裏的事情就真的比他重要那麼多嗎?
楚俞和真的很累,他很討厭這種自己付出一切,卻永遠無法在林路的心裏與他的夢想所抗衡的覺。
或許真的出了急事,但楚俞和現在不想做這樣的假設,他在高燒,林路拋下他去了店裏,這就是既定的事實。
所有的假設不過是給自己蒼白無力的自我寬罷了。
楚俞和抬起有些抖的手臂,咬着牙將那張便籤貼紙撕得粉碎,他全身都在發抖,也不知道是因為發燒燒的,還是其他什麼緣故。
他裹了大衣,圍了巾,將自己全副武裝成了一個球,隨後帶着口罩攔了輛出租去醫院,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報出了市三院的地址。
何黎死前就是住在市三院的。
心裏突然被小刺微微刺了一下那股疼,楚俞和才終於覺到了落後於身體的情
的復甦,隨後便是全身密密麻麻的疼,疼得他
不過來氣,疼得他想哭。
楚俞和緊緊咬着口罩下的,嘴裏隱隱約約聞見了血腥味,眼底似乎幾不可耐地湧出了熱意,他忍不住低下頭,用手撐住額頭,似乎這樣就能抵禦淚水從眼眶中出來。
他不想,也不願在外人面前展自己的難堪與脆弱。
出租車司機一直在看這個從上車後就紅着眼圈的男人,如今見他低下頭,寬容地笑了笑,主動和楚俞和攀談道:“小夥子,我看你臉不大好,是生病了吧?”
“嗯。”楚俞和憋着眼淚,只能悶聲悶氣地應了一聲。
出租車司機也不在意,用他那佈滿皺紋的手握着方向盤,笑眯眯道:“年輕人嘛,在外漂泊經常見不到父母,一生病了自然覺得無所依靠。像我女兒在外地上大學,二十多歲在外地上大學,有一天發高燒了,不去看醫生,第一件事就是哭着跟我打電話,哎唷喂,我就和她説,‘你和我打電話能治病,趕緊去找醫生啊’,她就説,‘她一生病就想聽聽我和她媽的聲音,這比吃藥還管用’。”
“誰沒有失意的時候,人沒那麼金貴,掉幾滴眼淚就能沒了面子沒了尊嚴嗎?只要哭完繼續向前走不還是硬撐着嗎?小夥子,是一個人出來打拼的吧?我猜父母都沒在本地,對吧?”
“你問我怎麼看出來的?你看看你這眼圈紅的,一看就是受了委屈找不着家長了。沒事,哭吧,我家也有孩子,我理解你這種心情,孩子,想哭就哭吧,哭出來就好受多了,你呀,就把我當你的一個長輩,反正在車裏哭,就我一個老頭子看得見。哭出來吧,孩子,這樣讓你好受一點。”楚俞和捂着臉,淚水從指縫裏擠出來。
後來,出租車司機悄悄停了車,也沒有告訴哭得傷心的楚俞和,只是靜靜地陪着他哭完。
楚俞和下車時有些後悔,想要多給一點錢賠償司機被擔憂的時間,司機大叔卻大度地擺擺手,説:“小夥子,是不是很久沒見過父母了?”楚俞和眼眶還紅着,聞言不由得了下鼻子,才發現自己和家裏決裂已經有七八年了,父母的面孔似乎都有些模糊不清了,他眨着眼睛,低低地應了一聲:“嗯。”
“改天啊,回去看看你的父母吧,有什麼委屈了,一到父母那裏就都不算什麼了。”司機説道。
楚俞和愣了下,隨後苦笑道:“可要是做了一件罪孽深重的錯事,他們還能允許我見他們嗎?”出租車司機一瞪眼,忍不住把手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