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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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想一直這樣下去嗎蔣鶇？你就被壓着被束縛着，你放棄了是嗎？？？”

“那你讓我怎麼辦？！”蔣鶇噌一聲站起來，猛地抬起頭，眼睛瞪得很大，死死盯着程烺的臉，“我還能怎麼辦？！”他指着身後的手術室。

“替她疼？替她難受替她痛苦？！可以後呢？我不忍着不退回去，她就死了！！他們母女倆跑過來隨便説兩句話就像從她心裏扔下好幾顆定.時.炸.彈！！我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爆炸！我不知道會不會炸到我！！你自由你瀟灑你可以説走就走，可我呢？！”可我呢？！

我走不出去，我永遠都走不出去！！！

我只能把伸出去的羽磨掉，長出一些就磨掉一些，因為如果我不管不顧地任它放縱成長，最後籠子就放不下我了，我身上全是被籠子勒出來的血印，等我越長越大，我就會被勒死！！

“哎哎哎！”一個穿着護士服的小姑娘跑了過來，指着他們倆厲聲説，“別吵了！要吵出去吵！這裏是醫院！！你們影響病人休息了！！都出去都出去！！”手術室門口的兩個人都沒理她，卻也沒再吵架。

他們仍舊針鋒相對，沉默地視對方，暗中較量着輸贏。

小護士看他倆安靜下來就沒再説什麼，沒好氣地走遠了，還時不時回頭瞪他們兩眼。

恰逢這時，程烺上衣兜裏的手機又響了。

僵持許久，那鈴聲都沒停止，他不得不掏出手機。

蔣鶇一言不發地看他走遠，似悲哀似痛苦地收回了目光，慢慢蹲了下去。

程烺往外走時，碰到個腳步匆匆與他相向而行中年男人，只覺得有些眼，卻沒多想，很快將目光落到手機屏幕上，接通了電話。

“喂？。”

“唉，小烺啊，”老太太的聲音平緩而慈祥，“快到了沒有啊，我等着炒菜呢。”

“......”程烺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

他回頭看了眼身後的醫院，半晌才握緊手機，愧疚道:“對不起啊，我...先不回去了。”作者有話要説:明天見喲~第71章程烺拿着手機離開沒多久，蔣建國姍姍來遲，臉上急盡顯，邁着慌亂的腳步走向蔣鶇時後者已經聽到聲音，卻疲於抬頭看。

“小鶇...”蔣鶇動動身子躲開蔣建國要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沒有表情的臉上始終平淡，要不是動作，幾乎會讓人以為他身側的急切男人本不存在。

他們兩個就像是陌生人一樣。

就像是應了蔣建國的心聲，他束手尷尬地站在原地沒一會兒，遠處手術室門上面的燈驟燃一滅，關得嚴絲合縫的大門也被從裏面緩緩推開。

蔣鶇聽到了病牀滾輪的聲音，一瞬間魂落體內，立即站起來，幾步邁到牀邊，才一彎看去，目光落到老媽帶着病容的臉上，下一刻就跟那雙睜開的無神雙眼撞了個正着。

老媽已經醒了。

蔣建國後知後覺，一個健步也衝上前，擠開拉着病牀欄杆的主刀大夫助手，身上蹭了她衣服上一些莫名水漬都沒注意。

“媛媛！你怎樣？還疼不疼？別怕，別怕啊！”

“哎哎哎家屬讓開，讓開。病人剛做完手術還很虛弱，麻藥勁還沒完全過呢，先把她推進病房再問吧。”手術室裏剛走出的醫生説。

他身上還穿着深綠的手術服，這會已經將口罩摘了掛在一邊耳朵上，臉上的表情十分輕鬆，好像只是午睡剛醒，語調都有些懶。就像程烺説的那樣，這只是一個不足為人道的小手術，不踏實是應該的，但其實並不用過於擔憂。

蔣建國也意識到自己過於緊張了，主刀醫生一發話，當即靜了聲，幾乎唯命是從，從病牀邊離開，戀戀不捨的目光卻還在老媽臉上逡巡。

只不過老媽並沒看他，她形容有些枯槁，好像剛剛經歷了生死攸關的大事。她的目光始終看向蔣鶇，不聲不響地跟他對視着，好像有什麼話想對他説。

蔣鶇幾次想將視線挪開，都不知為何無法離開。

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冥冥之中抓着他，摁着他必須跟老媽對視，承受着莫名的針刺一般向心中蔓延的傷痛。

母子連心，他注視着老媽那彷彿包含了無數種情緒的目光，不知為何忽覺萬分難熬。

周圍靜了很久，蔣鶇艱難地直起來，着氣靠在了冰涼的牆上。

他聽到滾輪遠去的聲音，聽到蔣建國快步追趕的聲音，官漸漸復甦，他終於聽見了外界的聲音。

有圍着分診台護食問4號診室怎麼走的，有排隊錢的，還有等着拿檢查結果的。

後來還有個小護士看他面不對走了過來，問他是不是不舒服，用不用撫他去邊上坐坐。

蔣鶇只是緩緩搖了搖頭，繼而動作遲緩的掏出手機，摁了兩下，就將它放在耳邊。

聽筒裏傳來了盲音，沒人接電話，他等了一會兒，就聽到了身後傳來的腳步聲。

蔣鶇此刻並不知該怎麼面對自己身後這個人。

就像他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掏出手機撥去電話，不知道為什麼口不對心地想再聽聽這個人的聲音。

聽聽他還在不在，還是不是站在某處一直淡淡地看着他。

在等待電話接通的間隙，蔣鶇將自己的心思從老媽那雙別有深意的眼睛裏剝離出